了。”

江连横低下浓眉，略一思忖，便顺着宗社党爱听的话，顺嘴回道：“孙贼忤逆，世凯窃国，狼狈为奸，坏我大清江山社稷。时至今日，每每恸然欲哭，夜深灯下，怔怔手足无措。”

时局？

她一边摆弄着怀里的玩偶，一边眼巴巴地朝这边看过来，似乎终于在谈话之中，寻到了兴趣所在。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规矩多，讲究多，年纪轻轻，便已经学会了隐匿天性，显出沉沉的暮气。

他的语气听起来略带歉意，可转过头来，便又接二连三地问起许多蔡家的家事。

“不必，你们谈生意吧！”

薛应清提议道：“那不如等咱们商量好了，再把货款和援助款一并交给你们吧！”

引蛇出洞，想得挺美。

“好说好说！”

未曾想，江连横下一句便是：“这一点，丽珍可以作证。”

先别管她是装的、是演的，也暂且不论是对是错，单就这一番话拎出来，任是个男人听了，便觉得舒心。

荣五爷笑了笑：“不不不，捐来的官儿，只是个虚名。蔡少爷如果真能在这时候出把力，到手的可都是实缺，光宗耀祖，不在话下。”

“那是那是！荣五爷，财力我是肯定要出，但到底出多少，你还得容我回去商量商量。我能顺便问问，咱们这么大的事业，除了你我以外，还有谁跟着出钱出力不？”

江连横闻言愣住，旋即把头一低，神情悲恸——蔡耘生的兄弟姊妹，姓甚名谁，他都记着，但这个堂兄的名字，却让他给忘了，只依稀记得是个短命鬼，早早便已病故。

薛应清暗自困惑，这样的场合，为什么要让一个小不点儿参与其中？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刻意为之。

江连横误以为芳子在看他。

“荣五爷请讲，蔡某洗耳恭听。”

问得还算含蓄，可荣五爷的回答，却要直白得多。

荣五爷说：“我们这笔生意，其实很好谈。宏济善堂那边，早就已经把二位的报价告诉我了。零售执照和货款数目，没有任何问题，你们要是今天就能把钱送来，我今天就可以给你们签发提货的字据。”

只听那老山人慢吞吞地说：“蔡少爷无需多问，老夫，不过是一介闲人。”

民国成立以来，许多满人都急着改姓，那些先前在旗的汉人，更是纷纷与清廷划清界限，对在旗的往事，即便不是闭口不谈，也不好意思到处抖落穷显。

然而，在谈生意之前，正如薛应清所预料的那样，荣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