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盘问起“蔡耘生”的家世过往。
荣五爷将目光转向江连横,问:“蔡少爷,或者说安东蔡家,觉不觉得我大清理应复国?”
荣五爷虽然神情严肃,倒也没有动怒,转而沉声道:“复国大业,道阻且难,不容易啊!”
说到此处,老山人突然开了腔。
“只要皇上还是皇上,国号叫什么,都无伤大雅。”
言毕,老山人和荣五爷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我听说蔡少爷的祖上,也曾在旗?”
答应得太过干脆,薛应清连忙在旁边补充了几句,问:“荣五爷,您别笑话我,但要是事成之后,耘生他……这算什么样的功劳呢?”
许是直觉使然,他总觉得眼前这两人有点问题。
几人寒暄客套了两句。
老山人合上了眼睛。
老山人虽然很少说话,但荣五爷每每说完,却都要微微侧过脸,去看他的神情反应。
薛应清见状,连忙凑过来轻抚了两下,低声解释道:“耘生和他堂兄走得最近,可惜耘茂大哥走得早,提起这事,他心里就难受。”
“那么——”
荣五爷虽说了解蔡家,但毕竟不是神仙,难以事事洞悉,一通问答下来,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蔡少爷,我且先问一问,你对时局怎么看?”
“那是当然!”江连横立马点头,“我看方大头,不过是王莽、武曌之流,一段小插曲,咱的大清国,到底还是要回来的!别人怎么想我不管,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老山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脸端着不动,斜眼匆匆一瞟,忽又举目远望,佯装视若无睹。
江连横发现,坐在对面的老山人,自视甚高,很少说话。圆形镜片后的两只眼,贼溜溜的,放出精光。
这是痴心者的通病,总觉得人人皆是同道。
轻飘飘的四个字,让荣五爷立时不敢再耽搁时间,便清了清嗓子,笑道:“两位别见怪,红丸是一桩抢手的买卖,我向来是愿意交给咱们自己人去做。”
雷声大,雨点小!
话到嘴边,江连横尴尬地笑了笑。
江连横随声附和:“那是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及至此时,江连横方才肯定,这老登的确是个假正经!
买卖归买卖,那是公账,是用来购置军火的挑费;人情归人情,这是私账,是用来衣食用度的孝敬。
主仆关系,一目了然。
“既然是旗人,那便是自己人。”荣五爷微微笑道,“嘶!我好像听说,蔡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