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电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电话铃声刺耳,仿佛某种信号,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突兀。
老窦心头一凛,不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赵国砚等人也有些诧异,按说这个时间,公司已经打烊了,本不该有电话才对。
方言微微欠身,见江连横没有要接的意思,便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机,扯着电线来到办公室角落的窗台边上,接通来电,一边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边回应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你好,纵横保险公司……”
来电并未持续太久,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方言的眉头却已越皱越深。
很快,他便挂断电话,径直朝江连横走过去,俯下身,悄声传话道:“东家,夫人来的电话,家里听说郭鬼子已经攻占锦州,现在正朝着省城进军呢,夫人让我告诉你……”
方言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江连横以外,其他人都没听见。
老窦急坏了,连忙歪着身子,竖起耳朵,好奇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少顷,只见面前的阴影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动静。
江连横身体前倾,双手拄在桌面上,脸上的神情也终于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一张笑脸,特别亲切,真是个通情达理的瓢把子、宽以待人的好大哥!
“老窦,快起来吧!”
江连横吩咐方言去给对方搬来一把椅子,随后笑着说:“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最近省城来了不少辽西难民,物资吃紧,粮价飞涨,人要是吃不上饱饭,难免有点冲动,这都很正常。”
“多谢东家体谅——”
老窦正准备大肆奉承一番,不料却被江连横抬手打断。
“不过,你刚才说你和南风之间没有过节,这事儿恐怕不太属实,我可听说过,你跟西风手底下的人,以前确实有点矛盾。”
老窦一愣,连忙辩解称:“东家,我跟癞子他们,的确有点磕磕碰碰,但是谁家的根匙不碰碗、谁家的灶台不冒烟呢,都是下面的崽子有点小摩擦,根本谈不上过节。而且,这事儿横竖也扯不到二爷身上啊!”
“南风西风,都是我江家的风。”江连横纠正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跟西风的人有摩擦,那就是跟南风有摩擦,也就是跟江家有摩擦。”
“东家,这我怎么敢呐,我实在是——”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
江连横低声宽慰道:“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线上的摩擦,十之八九,都是下面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