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起哄闹事,咱们这些当大哥的,不就是得在这时候出面调解么?很多事儿,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怕互相不通气儿,误会越来越深,最后就结成了梁子。”
老窦松了口气,忙说:“东家是明白人,反倒是我心窄了。”
江连横摆了摆手,接着又把南风叫过来,问:“今天在粮店起哄闹事的人,只有那小子自己么?”
王正南如实解释道:“确实有那小子,但也确实不只是那小子,大概能有六七个人吧!”
“都是老窦的人么?”江连横望向西风。
李正西摇了摇头,说:“只有马小柱是,其他几个人看着面生,不像是线上混的合字。”
“那就是误打误撞了,”江连横笑着说,“老窦,赶紧起来吧。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撕破脸皮,事情既然已经澄清了,下次注意就行,我就不再追究了。”
老窦瞪大了眼睛,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忙说:“东家宽宏大量,但我不能装个没事儿人似的,二爷的损失,我该赔得赔,还有马小柱那瘪犊子,回头我就把他带过来,要杀要剐,全听东家的安排!”
话虽如此,江连横现在哪还有功夫去搭理这类半开眼的空子?
当即回绝道:“算了算了,都是线上的弟兄,谁还没个初来乍到的时候,以后好好管教就行了。”
老窦难以置信,又问:“东家,这合适么?”
“合适!”江连横没心思再跟他废话,随即吩咐道:“国砚,西风,你俩带人把老窦送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多招待了!”
“送我?”
老窦一听,立时警觉起来,急忙推辞道:“不不不,东家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可不成!”江连横重新靠在扶手椅上,神情又变得朦胧晦暗,“国砚今天当着那么多人,把你带过来,让你丢了脸面,我得让他亲自把你送回去,才算对得起你!”
“不用不用,这根本不算什么……”
老窦还想推脱,赵国砚和李正西却已经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指房门:
“走吧,别磨蹭了!”
老窦无可奈何,颓然起身,走到房门口时,忍不住回望一眼。
却见江连横岿然不动,仍是一团黑影,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看他。
紧接着,老窦便在赵国砚和李正西的推搡下,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保险公司大楼,路面上已有三指宽的积雪。
小西关声沉影寂,大雪封天;奉天城银装素裹,萧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