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遍布在渭河、洮水、黄河两岸的棉田庄园,就是南北朝的邬堡。
熙河这里的羌氐豪族,确实是毫无仁义道德。
而且,几乎所有棉田庄园,都集齐了以上三种制度的恶。
赵卨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轻笑着纠正游师雄的错误:“景叔,棉庄之中,无论是汉人还是吐蕃人、羌人、党项人,皆是在官府见证下,与棉庄主人签了契书的客户雇工!”
现在,他的族人,已经在熙州、会州、兰州等地开垦出了数千亩的土地,雇了数百雇工,种下了牧草和豆子、青稞等物。
但,熙河路的现实,不仅仅正在飞速远离着三代圣人的井田制。
好在,在其他地方横渠门下还是肯和现实妥协的。
这个目标就是——在熙河路,让关学兴盛!
用恩师的道德文章,来教化熙河的羌氐豪族。
熙河路的棉庄呢?
在其中劳作的汉、蕃之人,只能给东主劳作,换取一点可怜的薪酬。
木棉所带来的利益,将主导这里的一切。
熙河的风俗,定可焕然一新。
熙河路的水深不可测,而且卧虎藏龙!
游师雄无力的低下头去,说道:“诚如制使所言,下官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他们要开凿渠道、修葺水利、道路、修筑仓储……
游师雄答道:“下官如今身服公服,不可不用朝廷之礼。”
游师雄顿时明白了赵卨为什么特意来找他了——是怕他请来的那几个同门,在看到熙河路如今的情形后,无法忍受,最后钻牛角尖,甚至在回去后,在舆论上攻讦熙河。
他已经看过了熙河棉田的那些木棉了,他知道的,这是暴利的行业。
一个月几百个铁钱而已!
原因很简单。
游师雄进了厢房,就取出自己带来的熙州公文,开始审阅。
原因很简单——张载当年在横渠讲学,推崇三代、井田之制。
赵卨道:“老夫听说,景叔已欲邀昔年横渠同门,来熙州讲学?”
但游师雄几封书信,就能请来好几个横渠门下有着进士功名的士大夫来讲学。
他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强的人,所以,他非但没有沮丧。
甚至,可能熙河路的这些棉庄,还不如南北朝的邬堡。
他们必须为雇主工作!
从年头到年尾,很少能有休息、喘息的时间。
赵卨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道:“景叔也该知道,自三国以来,屯田庄园或者说邬堡庄园,始终是最快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