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礼数还是要到位的。王臣鹤立在马上,右手攥着马鞭,双手抱拳向温茂郑重行礼。
温茂看了一眼后,点着头说道:“你倒是个有家世的,难怪文教言会派你来,看来真有些手段。”
“老将军过奖。唐主坐拥江南鱼米之乡,富贵加身,却不尊上庭,连年兴兵犯我疆境,始终徒劳无功,空费民力,大江两岸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更是趁着中原大灾,命老将军携不义之师,行背信之举。年始来恭贺我主登基,共约言好,不出一旬又背盟毁约,实非君子所为。”
温茂轻哼一声,分不出是冷笑还是生气,徐徐答道:
“文教言小人行径,人神共愤。趁乱窃国,惹的大水冲荡,天命不授奸逆。我主乃是大唐正统,自当扫除魑魅,荡平天下,还于旧都,有何不妥?”
王臣鹤皱着眉头再次抱拳问道:“老将军是非战不可了?”
“哼,你看着也该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问出这种话来?你我近二十万人马挤在这江北之地,难道是来喝酒叙旧的?”
顿了顿后,温茂抬起眸子看向王臣鹤,眼中迸发出一道精光:
“小子,你还太嫩,不是老夫的对手。识相的话就回你的关东去,待老夫灭了文教言,饮马黄河,再收拾你。若要率众归附,老夫亦是欢迎,必向陛下保举,也不失封侯拜相,万古流芳。”
王臣鹤放下了手臂,摇着头说道:“既然老将军执意要战,那臣鹤也只好舍命奉陪了。臣鹤还有一言,望老将军信听:
天下战乱已久,人心思定,唐主此举,是违人心。况且,中原人杰地灵,纵使臣鹤本领不济,被老将军斩于马下,也会有更厉害的人物接替在下,与老将军对弈江淮。”
温茂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语气平静的说道:“无非就是李继贤、文若之流,不足道也。纵使文训南下亲征,老夫也未必不能生擒伪龙。”
王臣鹤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勒马回阵。
温茂皱起了眉头,没搞懂王臣鹤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只是疑惑了一下,继而也调转马头,回到中军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