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文训还是江淮节度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老对手了。
凌晨第一次从军的时候,就是他趁着文训立营未稳率兵突袭,致使周军被打的七零八落。也正是因为那次战斗,凌晨才在意外之中救下了文训。
老谋深算,久经沙场,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都能称得上是当世一流。对于江淮地区的地形、民风、经济、兵力情况了如指掌,老头半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东西。
而且他手下的徽州军,真的很能打!
但现在,他面对的不是江淮军的那些老熟人,而是从未有过接触的王臣鹤,还有他手下实力不详的青州军。
温茂没有小瞧对方,而是拿他当文训同一级别的对手来面对。
王臣鹤这辈子,只是时运不济,能力还真不见得弱。他读过很多书,当然也包括兵书,还在卢龙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没有领兵作战,但也见过猪跑,对骑兵作战和城池攻坚有过深入了解。
在平定、统一青州和琅琊的过程中,他已经亲自实操、指挥过山地战、平原战、水战,同样也锻炼出了统兵将领该有的现场指挥经验、调度管理才能、心理抗压能力和态势变化反应。
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
这一战,究竟是纸上谈兵的再现,还是元嘉草草的重演?
庐州城下,鲜血尚未干涸,烟熏火燎的痕迹遍布在高大的城墙和青青的草地。黑色的焦木断在地上,依稀能辨别出是云梯的一部分。
从庐州城头向下望去,两片乌云汇聚在城下,中间空着一片,正好是一箭之隔。
两军阵前,王臣鹤头戴银色盘龙兜鍪、肩披虎头锁甲,胸前黄铜护心镜,腰间牛皮带,一道深绿披风扣着两处锁环,自胸膛两边飞向身后,迎着风烈烈作响。
他的座下,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面覆着薄薄的铁甲片,只露出眼睛和鼻孔。偶尔晃一晃脑袋,打个喷鼻,铁蹄踏的地面“哒哒”作响。
在距离王臣鹤不到五米的对面,温茂骑在一匹枣红大马上,平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棕铜色的头盔上,飞起两道麒麟兽须,盔边是暗红色的纹路装饰,从前胸到后背的灰白色铁甲自成一体,披着和王臣鹤一样的披风,只是颜色是土黄色的。
眉毛白黑混杂,脸上褶皱十分多,苍老的面容、修剪齐整的胡须,个头不高。
但他平静淡然的表情、古井无波的目光、轻拍马脖的悠闲,无一不在透露着危险和压抑的气息。
“臣鹤见过老将军。”
虽然大家都想弄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