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用另一只手一招,那东西便到了他的掌心。
是那枚他死前捏断的白玉簪。
两断,上面血红依在。
……是这东西要了他的命。
是身前人手握此物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宴尘用他送给他的东西贯穿了他的心脏,那般绝情!
喻清渊回想起宴尘当时语气神情,心间一阵酸楚,这几日不曾发作的心魔已在他复醒时便一同戾邪而起,他眸中血光骇人,手上攥紧登时便将那两节断簪捏成了粉末,抬眸间便是恨意如狂。
“本座的……好师尊!!”
他沉眉,一字一顿,手上还掐着宴尘的脖颈,接着便是这般大力将他往旁侧一甩。
宴尘被摔的落地后又不受控制的往后滑出数米,激的硬石地面上有尘土微起,他身上浅蓝衣料沾了灰,完好的左手掌心也被如此擦破了皮,待他停住,便是一口心头血喷吐而出,将地面浇红。
他趴在那里,好半响才动了动。
宴尘有千年,没有这般狼狈过了。
此刻让他如此的,是他为之取骨弃丹,剜心舍命以待的徒弟。
他咳了两声,以掌撑地半跪在地,脖颈有掐痕在上。
左胸内玉心虽不至于崩裂,却是剧烈跳着,阵痛复来。
对面十数米外的喻清渊见他如此,蓦的沉静几分,他抬起方才掐着宴尘脖颈的那只手看了看,又在自己的心脏处胡乱摸了摸。
……他不是,死了吗?!
死前的画面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的心都碎了,当时都吐了内腑血渣出来,怎不曾再次重生,却还能活着!
且心脏完好,内腑无伤,周身平顺!
那般绝不能自行复原……
……有人救他。
……是谁救他?
总不能是又一次将他杀了的宴尘……
喻清渊一步步走到宴尘身前,眼神在他身上一刻不离,他站定,低眸问道:“是你杀我……也是你救我?”
“是你带我到此处?”
他心间抱着一分希望,若是宴尘与他说是他救的,那他杀他两次,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一笔勾销!
喻清渊半蹲下身,与他平视。
“师尊,本座要听真话!”
宴尘抬首,唇色愈白,他想着那阵中阵中所见,低声开口。
“是我……”救你,不是我杀你。
可从第三个字开始,说出口的却不是他所想。
“是我杀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