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两人没有说话,各吃各的,连酒也是自斟自饮。
柳宗道扫了一眼就离开了。
梁治暗自嘀咕,心想场主定是觉得此人没趣,不愿多话,只是用一顿酒饭还个人情。
想想也是,方才进门时。
自己虽有失言之处,但这位公子也是傲气得很。
这时兀自撤步,也不再管。
殊不知,他们才离一步,亭院中商场主就抬起俏脸,一边举杯喝下扬州有名的云液酒,一边打量着面前那人。
非常普通的一餐,却让她有种难得体验。
周公子真是来吃饭的,对其余事一点也不关心。
本想着说些黑衣人的事,看他不提,商秀珣便也收住嘴。
像这般安静用饭,往常只会在她独自一人时发生。
牧场的生意遍及天下,每每宴客,来人总是抱着各种目的。
哪怕是好友李秀宁至山城,也要添一些李阀的人情世故。
所以,面前这位就很特别。
云液酒入了喉,她仰头迎上一缕夜风,忽然想起另外一个特别的人。
那个人行事有趣,
有着不俗的画技,在美食上的别出心裁,更是令她欣赏。
因为只有书信往来,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真若见面,反倒忐忑。
商秀珣自然不可能怕生,只是担心那人放以长线,别有图谋,如此一来,见得一面,美好的幻想便破灭了。
故而常以书信,她后来从不提出见面。
只盼这份书信之缘,持续下去。
哪怕未来孤坐山城,也能有一个精神寄托。
念及此节,心生寂寥。
垂眸看向桌上几盘与南阳那人有关的菜,竟全都空空如也。
她露出一丝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意,心想这位果然是懂行的。
“这几样菜周公子很喜欢?”
“不错。”
周奕点评道:“各有风味,能做好很不简单。”
“与那鸭一样,想法都得自我那位朋友。”
商秀珣想到信友,微微一笑:“我有个贪嘴的坏习惯,总盼着寻出更多美食,便是这位朋友,有着奇思妙想,总能给人意外惊喜。”
“确实叫人惊喜。”
他试探问道:“听姑娘这样一说,我也想见见你这位朋友。不知他是哪位,现今又居何处?”
商秀珣一时踌躇,不知怎么回应。
只好遮掩道:
“他高卧深山,不喜旁人打搅清净。”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