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尽管唐今一直不喜欢讲这种规矩,但姚双始终觉得君臣有别,仰头直视君主非臣子所为。
可今日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唐今,没有说话,一切又好像都写在了那双灼烧着暗火的眼睛里。
唐今被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原本有的那么一点瞌睡虫都全部消散了。
她不得不坐正身子,咳了一声,正想摆出上官的威严架子问问姚双这到底是怎么了,就忽而听见她的问。
“到届时,你该如何?”
女人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唐今先是被她问得一愣,但对上姚双那双眼睛,又忽地明白了她的问题。
到届时……
唐今松了筋骨,懒洋洋地靠回了椅子上。
她随意笑了笑,没有一点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甚至可能会被革新党从皇位上拽下来,拉出去砍头的恐惧担忧。
她还是那番天不怕地不怕的肆意性子。
什么到届时她该如何。
“到千百年后,自有人会为我正名。”
受一世之唾骂,享万世之清誉,何乐而不为。
……
姚双走了。
她好像还陷在某种迷茫里。
不过唐今想,总有一天她会觉醒的,就像乐正言一样。
然后有一天,她也会和乐正言一起站到她的“对立面”去。
皇帝是必须革去的。
她这个皇帝总有被人推翻的一日。
或是柔和一点的手段,或是更为冷酷的手段。
但若是由乐正言和姚双这样她所信赖的人来执行,无论她这最后一任皇帝的下场如何,将新天下留给她们,她都会很放心。
君臣间这短暂的对话听得人云里雾里。
卫琢有心想问,可唐今却不打算解释,随便糊弄了两句想敷衍过去。
卫琢便有些生气了。
唰的一声,唐今架在桌面上的小镜子里青年的身影消失了,耳边也没了声音。
但唐今直觉他人还在,便幽幽道:“不是要哄老师睡觉吗?这就放弃了?”
刚刚姚双进殿前,卫琢见她黑眼圈又重了,便想劝她休息,还哼了什么摇篮曲的哄她睡觉。
本来唐今确实被他哄得有些困了,结果姚双一进来她瞌睡虫全跑了。
唐今撑着脑袋等了一会,才听见卫琢闷闷的声音:“再也不哄老师了。”
唐今叹气,“卫琢同学这么说,还真是让老师伤心啊,看来老师今晚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睡了。”
“……老师本来就是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