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
这栋公寓的私密性很高,每层只有一家住户;随着电梯门“叮”的轻响,长长的走廊指向住户房门,廊灯是温馨的暖黄。
脚印一轻一重,踩着柔软地毯,怀芷扶着墙低头走路,注意力完全放在受伤的脚踝。
余光看见房门把手,她心中正松口气,廊灯照不到的死角突然闪现一道人影,直冲她扑来。
雪松味扑鼻而来,带着侵略者的烈性,不容拒绝地逼近吞噬。
“江凛!”
惊呼出声,怀芷被吓的重心不稳,后背狠狠摔在冰冷坚硬的白墙,蚂蚁啃咬伤口的酥麻一样,酥麻感瞬间爬满全身。
昏暗处,江凛一双黑眸沉如墨玉,反射着冰凉而炽烈的冷光,尖锐如刀。
他步步紧逼,禁锢在她腰侧的手滚烫,呼吸不匀,呼吸是压抑的暴戾。
撕去漫不尽心的倦懒,江凛眼底的阴翳让人不寒而栗。
怀芷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被困住动弹不得,怒斥道:“江凛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声寒如霜:“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挣扎无果,怀芷冷冷回击:“和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怀芷,我最我讨厌说废话。”
闻着怀芷身上浓烈的酒气,依旧挥之不去的那点薄荷清香,江凛太阳穴猛烈地跳动不停,无名的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
“回答我。”
“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江凛也觉得自己疯了。
陆衍发来的照片里,他看见两人站在黑色轿车旁,挨的极近。
男人贴心地给怀芷开门,甚至还亲手为她披上外套,像彬彬有礼的绅士,将人半搂进副驾驶。
而怀芷毫不拒绝的、几乎是顺从地上了男人的车,甚至还在男人耳边低语几句,动作亲昵。
照片将她伏男人耳边说话的那一刻定格,江凛看着照片冷笑连连,半小时后,出现公寓大楼。
“怀芷,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能把怀游从疗养院里丢出去。”
江凛轻松控制住怀芷双手,还能空出右手,停在她脆弱修长的脖颈,细细打量抚摸。
男人眼里的妒火毫不掩饰,怀芷就是再迟钝,也明白江凛知道她和别人出去了。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江凛的嫉妒与爱意无关,仅仅只是掌中之物被夺的愤怒而已。
她与之江凛,就像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漂亮温顺,闲来无事玩玩就好。
然而现在,金丝雀自己冲破牢笼要跑,不论在哪里落脚,都让极度自负的江凛无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