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却也更加凛冽:
“范兵兵,你口口声声说你对他的感情如何,又什么愿意放弃一切。”
“你也并非彻底沦丧道德感、羞耻感的人。”
“可我很疑惑,你为什么在他身上看到的从来都是那张恶的面孔?”
“甚至你所谓的达到目的,都要通过去引导、引诱他放大自己性格中恶的一面,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大花旦被刘伊妃语气平静的质问驳得哑口无声,路灯昏黄的光晕在她眼底碎裂、失神。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高跟鞋碾碎薄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这一步踩空了自己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右手却神经质地攥紧皮草领口,指节泛白,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依托,又像在抵御某种无形的穿刺。
这是来自另一个同样痛彻心扉过的“过来人”的穿刺,是如此的赤裸裸,直指人心。
从客观的视角来看,确如最了解他的刘伊妃所说:
路宽身上的善、恶、欲、痴、狂,像一尊被众生执念折射的佛龛——
为灾难所做的一切先手,是他悲悯如渡世梵音;
在商场和片场的法西斯领袖风格,是他暴戾似临渊修罗;
重生后的流连花丛,是他放荡似纵马章台。
他就像是一本晦涩的书,当你翻开再合上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沉沦其中。
区别只在于:
刘伊妃看到了他所有善恶的多面,继续坚定地选择爱他;
兵兵看到的几乎都是他的恶,却没有一丝挣扎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一个是互相救赎,一个是共同沉沦。
试想如果范兵兵处在了小刘的位置,她有勇气、有意愿去阻止路宽继续游戏花丛吗?
诚然,用如果去推测没有发生的事,对当事人显著不公。
但仅从刘伊妃和范兵兵,白玫瑰和红玫瑰两人的性格底色来看,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她们自我选择的结果。
如同在纽约一样,仍旧是刘伊妃说完话先离开了。
她们两人其实更像是吵架的情侣,想不通的兵兵一再纠缠、求索,想通了的刘伊妃反倒潇洒豁达得很。
今天,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关于此事的对话了。
就像刘伊妃所说,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妖精,有什么本事尽管对他使去罢,我不在乎。
其实她不是不在乎,是知道在乎了也没有用。
从始至终,一切的主导权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所以小刘即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