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圈子。
苏辙闻言整了整被风吹歪的幞头:“魏公宽厚。只是刘挚等人又罢黜三十七员新党官员,连韩玉汝的族侄都未能幸免。”
“京内局面逐渐失控。”
章越心知肚明,其中有一半是自己授意孙觉、贾易、朱光庭他们弹劾的,其中就有韩缜和向七。
正好借着旧党的手清理一批人,而对新党中倾向自己的人,章越也是在暗中能保就保,实在不行也是让他们受罚,日后再召回来官复原职,如此到时候还可收获双倍的忠诚。
大体这一次对新党的清理,没有超出章越范围,以后就不用亲自动手收拾了。
章越痛心疾首地对苏辙,吕陶叹道:“我也是无可奈何,朝中弹劾不断。”
“似刘挚,王岩叟这些人,自持君子,要打压一切新党。”
“我定与他们势不两立。”
苏辙,吕陶心道,章越太顾忌自己的名声,太心慈手软了。
苏辙,吕陶这些日子被排挤孤立也很难受。别看刘挚他们言下似得势,但随着他们党同伐异日久,旧党中讨厌他们的情绪也暗暗滋生。
苏辙,吕陶此刻道:“此二人颠倒黑白,魏公有什么主张,我等一意奉行。”
“还请魏公速速出山,接受敕命主持大局。”
章越闻言徐徐道:“你们放心,太皇太后定会还世间一个公道,既是刘挚,王岩叟再三弹劾,我可谓负嫌疑在身。”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宜出仕。”
“为免朝野争论我决定避入定力寺。”
章越说到这里,目送蔡确马车远去。
……
慈寿殿后苑,高太后手持金剪修剪着一株海棠树枝。树枝不断落下,她忽而停手问道:“章越当真搬去定力寺了?“
张茂则捧着唾壶近前两步:“千真万确。韩忠彦领着百余官员在章府前站了半日,连蔡京兄弟都去了.最后章越搬入定力寺。“
“做戏罢了。“高太后剪断横斜的枝桠,“哀家倒要看看,这出'三辞三让'要演到几时。“
碎枝坠地的声响里,张茂则的嗓音压得更低:“启禀太皇太后,老奴看章越是惧了。”
“荒谬!“金剪合拢,高太后又剪下一段树枝,笑道:“他怕什么?”
“还当真如朝野议论那般,老身是利用章越收拾了蔡确,再反手收拾章越。”
“好一处借刀杀人之策,都可以排个戏给老身看了。老身没有如此高明,只问一句先帝在时,他章度之敢这般推三阻四?”
“老奴不敢揣测。”张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