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掌柜的!”年轻伙计激动地压低声音,“陈先生打听到了,五松道长的事是真的!当时剿匪队伍里确实有这号人物……”
“不光如此,”另一个伙计插嘴道,“听说她一人独战数十倭寇,刀光剑影间竟能凌空飞渡,当真是神仙手段!”
掌柜的捋着胡须,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行了,都别嚷嚷。让陈先生继续打听,多听听乔公子的讲述。难得有这样的好题材,以后也不用再给衙役们送银子打点了。”
房中的乔临并不知外面的对话。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思绪渐渐飘远。记忆中那个血腥的黄昏又浮现在眼前——海滩上,他第一次见到五松道长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她浑身煞气逼人,面色苍白如纸,印堂发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将死之相。乔临至今记得那双眼睛,深邃如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哀伤与沧桑。
“少爷,”琦萧一边磨墨一边小声问道,“您何必费这个力气说书?以您的才学,写写文章、画画字不是更体面些?”
乔临轻轻摇头,目光落在案上的宣纸上:“我说书不为钱财。”
“那是为五松道长扬名?”琦萧眨了眨眼。
“她命格奇特,善恶交织。”乔临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一首七言绝句,“说书传颂她的事迹,可助她积累功德。这也算是还她的恩情。”
琦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服侍乔临多年,深知主子性子。每到一处,必要说上几日书,所得银钱却总是分给穷苦人家。若非他私下攒下些盘缠,只怕连回乡的路费都要成问题。
夜色渐深,乔临写完最后一篇文章,给已经睡熟的琦萧盖上被子,才躺下休息。
次日清晨,乔临独自漫步街头。寒风凛冽,街角蜷缩着几个乞丐,他们衣衫褴褛,瑟瑟发抖。这情景让乔临想起自己当初也曾饥寒交迫的日子。
他转身去了附近的包子铺,买了二十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和包子,挨个分给这些可怜人。
“老家还在务农吗?”他蹲下身,问一个年轻乞丐。
青年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回答:“种着,就是不够吃。去年遭了灾,颗粒无收。”
“总要找个活计才是长久之计。”乔临叹息道,“我听说城南新开了个工坊,正在招工。”
“可是……”青年低下头,“我腿脚不便……”
乔临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左腿确实有些萎缩,心中一痛:“城西的赵员外家缺个看门的,工钱虽然不多,但能管饭。要不要去试试?”
就在这时,琦萧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