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陆乘渊单手负后,“出了学堂,便连声都不出?国子监的学生们还知道唤一声夫子。”
焦孟仪咬了咬牙。
陆乘渊:“焦三姑娘,本官好歹也算对你授过几日的课......”
“先生,学生先走了。”
焦孟仪不得已叫了他,陆乘渊挑动眉梢,似是没听见:“声音太小。”
“先生——”
“要去哪儿?”
焦孟仪没回答。
她想她要去哪儿,也轮不着同他说。偏她身边的小丫头实诚,答道:“我家小姐要去见顾大人。”
顾...大人?
陆乘渊思索了会。
哦。
他想起了,是前两日刚从南洲回京述职的顾羡安。
他沉暗的眸子倏然阴森了。
瓶儿说,老夫人同顾大人约的地方离国子监很近,不用乘车,出了大门行个百十步便到。
焦孟仪到时,那人已在。
遥远望去,她只觉震惊。因这人瞧着背影坚阔,却穿了身官服。
极正的红色穿在他身上,却是同旁人不同。
今日大雪初霁,天空放晴。那人端端正正背身站着,正手压一株梅花,不知观察什么。
黑色的宽大腰带将腰身缚的服服帖帖,身形瘦削。
焦孟仪忽然觉得祖母说的并不夸张,祖母说这人光是见,就能让人感受他端正的品性和极有蕴藏的学识气,就像一汪澈湖,同如今这个朝堂,格格不入。
“顾...大人?”
她走近,不知该怎么叫他,而那男子听到她的声音,先是怔了怔,而后转身。
他可太板正了。
容貌不输陆乘渊,更是透着一股平易近人。焦孟仪看他唇角动了动,少言寡语的说了声:“嗯。”
两人这就无话了。
都很拘谨,又都在默默观察,她等了片刻,想不能这样尬站着。
看旁有长凳,她道:“我们,坐着说?”
“好。”
顾羡安很自然从身上掏出帏帕,铺在椅上,同她说:“焦小姐,你坐这边。”
他竟如此细心,会想到寒冬凳凉,女子坐了不好。
焦孟仪没坐。
将他帕子换成自己的,她刚和人家见面,还是不能太随意。
顾羡安没再说什么。
瓶儿在不远处守着,她目光看向他,缓缓道:“我是实在被祖母磨的不行,便来了,顾大人,你公务繁忙,希望没有打扰你。”
顾羡安道:“焦老夫人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