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适的表演舞台,却也严重拉长了他们花在路途上的时间。
布伦伯爵初夏从琥珀港出发,等游历完三块公爵领,重返王都估计都要到深秋了。
也确如林恩所预料的那样。
布伦刚刚乘船离开谷地公爵领,正在逆静河而上前往苍狼堡,因而完美错过了三河城易帜的重大新闻。
十天之后,从三河城出发的商船停泊在了离白鹰堡最近的一座自治市。
信使匆匆下船,转经陆路前往位于中央山脉之上的白鹰堡。
受雨季影响,山间道路泥泞不堪,路上还要担心泥石流与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
一直到七月中旬,信使才将林恩的外交文书送到谷地公爵的手中。
信使抵达前,现任谷地公爵赫尔曼正站在窗边,忧心忡忡观察着城堡外愈发惊人的雨势。
两百余年前,初代公爵将居所选在了这地势险要的群山峻岭之间。
通过两代公爵的努力经营,白鹰堡从简陋的石砌哨塔,逐渐建成为北境最坚固的堡垒。
没有之一。
此刻,暴雨冲刷着城堡斑驳老旧的外墙,宛如大地伤痕的深邃山谷间传来阵阵轰鸣。
坚固险峻的城堡固然保护了一代又一代的公爵,却也在无形中限制了公爵权威的扩张。
白鹰堡深藏群山,每逢雨季,山间道路便泥泞不堪,信使传递消息动辄耗时旬月。
紧急军令更是难以迅速抵达领地的边陲。
天然的地理阻隔让公爵的政令往往滞后于局势变化,领主们不得不自行决断大小事务。
久而久之,这些领主便养成了独立行事的习惯。
随着各地领主的势力愈发壮大,这种势头也就愈发地不可逆转。
赫尔曼公爵的祖父与父亲在位时,曾试图强化中央集权,颁布了限制领主私军规模的法令。
然而,法令才刚出白鹰堡,立刻就沦为了各地领主擦屁股的废纸。
更致命的还是经济结构的转变。
谷地公爵领多山地丘陵,土壤极度贫瘠。
公爵的直辖领地也只是情况稍好,每年产出的粮食算是勉强可以养活军队与农奴。
可偏偏有部分地方领主在其领地上发现了珍稀矿藏,经济条件上甚至能反超占地最广、人口最多的公爵直辖领。
以镜铁伯爵为例,此人凭借丰富优质的铁矿资源赚得盆满钵满,私铸货币、扩充军队,全然不将上头的谷地公爵放在眼里。
当谷地公爵试图向镜铁伯爵征收额外税款时,这位伯爵竟敢公然违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