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低声道,“尤其是……格雷戈里。”
“他的理智还清醒。”
“但他的肉体,在崩溃。”
她的眼里浮现出罕见的焦虑,那不是战术判断的担忧,而是一种面对“无法理解的现象”时的无力。
“像是……被什么在拔走寿命。”
司命皱了皱眉,咬下一块面包,轻声问:“秘诡也救不了?”
维拉沉默地摇头。
她的唇角下垂,像是咬住了某种她一直不愿承认的苦味。
“我让赞歌天使尝试逆转。”
“我亲自燃了两颗理智星,用的是我最核心的命运系秘诡。”
“但——岁月,是永恒的一部分。”
“它不是线性的,而是闭环。”
“我们可以逆转命运的结果,但改不了时间的本质。”
“因为时间,不是术式。”
“它是——神性。”
这句话,让司命的眼神缓缓沉下去。
他一直以来,是个赌徒。
他信一切皆有破局。
信再绝的路,只要还没下牌桌,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可“时间”这两个字,在这一刻,却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拎走了他的筹码,连赌桌都一并抽空。
维拉垂下视线:“这不像普通的衰老。”
“是从他星图上‘被刻下的死亡’开始启动的,像是某种时间信标被点燃,倒计时已经无法撤回。”
“昨夜我反复推演。”
维拉坐在半截石柱边,手指轻轻掀开那张从王奕辰处获得的地图副本,纸面上残留着淡淡的褶皱和血指印。
她的目光扫过其中一处密密注解,终于停在那枚被圈得极深的红色标记上。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变量,与时间有关。”
她抬眼,看向司命,语气沉静而坚定。
“尼古拉斯。”
“在纸封之楼,我见过他的名字。”她低声,“而在这张地图上,我发现了他的所属地标注。”
“——白夜教会的布道圣所。”
司命眼神微凛,手中牌堆轻微一顿。
维拉的声音愈发低缓,仿佛随着话语的推进,整座车站也冷了几分:
“白夜教会……从不热衷于布道。”
“他们热衷于‘不死’。”
“他们研究的,从来不是如何拯救灵魂。”
“而是——如何把尸体,从墓地里拖出来,让它继续在他们的教义中行走。”
“所以他们建立了教会医院。”她停顿,指尖轻轻叩在地图上的一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