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杀了奴酋回来,天下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办,若不是汪先生有大事,我一天也不会来浙江耽搁。”
此时汪然明越走越近,庞雨满脸诚恳看着柳隐,柳隐看了他半晌,突然噗呲一笑。
“姑娘可是答应了?”
柳隐却盯着他笑笑道,“有鉴庞兄过往劣迹,小女原本是不信的,但将军方才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小女又有点信了,待我想想才答复将军。”
此时汪然明走到近处,听到将军二字,以为庞雨已经告诉柳隐身份,当下便直接道,“汪某已安排妥当,请庞将军动身去湖上一游。”
他又转向柳隐,“柳弟可愿同去?”
柳隐瞟了庞雨一眼道,“汪先生有约,自然同去。”
汪然明笑了笑,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
庞雨也不知那柳隐信没信,但汪然明在这里陪着,又不好再跟柳隐下水磨工夫,只得跟着汪然明边谈边往外走,回廊不远的路边,已经停满了车马。
庞雨的护卫很快准备停当,二十多人都带着马,披着整齐的斗笠雨披,在细雨中肃立,无一人张望交谈。
颜观已经备好了雨衣,庞雨伸手接过。柳隐刚好走过,她停在马车前对庞雨问道,“庞兄一军之将,怎生也用麻制的油衣。”
“军队用的东西讲究皮实耐用,但也要讲成本,麻制油衣没有绢缎油衣那般轻便舒服,但在民间用得最多,采购方便价格实惠,防大雨更佳。安庆营中官兵一体,吃穿都是一样的,在下自然也用。”
柳隐看了油衣一眼,笑了一笑道,“将军可有多余的油衣?”
庞雨将手中的油衣递过去,“柳兄不嫌弃军中器物粗鄙的话,这件送给柳兄。”
柳隐双手接过后转向旁边的汪然名,“有劳汪先生,既有名震天下的庞将军在此,弟也想体会一番金戈铁马。”
汪然明低声道,“柳弟仍在养病,还是不要淋雨的好。”
“人之相知,贵济其天性。先生之于弟,得无其信然乎?”
汪然明听了哈哈一笑,跟旁边的下人吩咐两句,那人立刻离开,片刻后回来已经拉着一匹坐骑,柳隐戴好斗笠又披了麻制油衣,在她的坐骑边等待,丫鬟用一张巾帕擦着马鞍上的水渍,不时抽空瞪庞雨一眼。
庞雨一句都没听懂两人的对话,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看这女子要披着军队油衣骑马,觉得颇有点特立独行,在明代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更加好奇。
此时阮大铖也到了,他不愿抛头露面,早上一直没出来。因为最近的公揭事件,钱谦益也不愿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