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活儿!”
“什么买卖?”
“不是买卖,是差事。”
“谁派下来的差事?”众人略显好奇。
老窦嚼两下牙签儿,撸起袖口,却道:“打学生!”
话音刚落,身旁的哨子李便接话问:“哟,我最近可听说,南城出了一桩械斗案,这事儿跟你有关?”
老窦笑而不语,脸上的神情却已昭然若揭。
“打学生有油水么?”霍老鬼顺势问道。
“要是抓到带头的,衙门给赏两块现大洋。”老窦解释道,“要是能找到印刷传单的地方,给赏五块。”
“那也没多少油水呀!”其余众人有点失望。
恰在此时,大东关的秦怀猛忽然沉声接了一句:“油水事小,关键是能借这事儿,跟衙门搭个人情啊!”
此人也是三十多岁年纪,穿着阔绰,仪表堂堂,平时话不多,张嘴就是要点。
他在大东关做车马生意,开大车店、办洋车行,顺带典当铺子,在这伙人里,算是有点家底的财主。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天南海北,各行各业,都得讲究势力,拉洋车的也不例外。
比方说,东城的车,就不能去西城拉活儿。
若有人胆敢越界,轻者上交收入,重者连车带人,便都一并砸了。
谁的地盘大,谁的地盘小,那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打到最后,谁也灭不了谁,那就得一起去纵横保险公司,请江连横出面,才能划定界限、消除争议。
秦怀猛的洋车行,可不只是在大东关运行,省城大片地界,只要挂上他家车行的牌子,便都能畅行无阻。
然而,就算这么大的势力,在江连横面前,却仍旧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不够拿正眼瞧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秦怀猛虽然远不如江家,但在这张酒桌上,说起话来却很有份量。
编筐老窦立马挑起大拇哥,连声奉承道:“要不怎么说,秦爷的生意做得大呢,看事儿就是通透!”
“老窦,别奉承我了!”秦怀猛却说,“你今天张罗这桌酒局,总不会就是为了公布这件事吧?”
“哈哈哈,果然啥事儿都瞒不住秦爷!”
老窦甩手弹飞了牙签儿,转而掏出一盒哈德门,先给大伙儿发烟,等众人都点上火了,方才笑着开口道:
“哥几位,别说我有好事儿不惦记你们。最近省城太乱,劳工不做工,学生不上学,满大街瞎胡闹。衙门心烦,还不能把事儿做得太过火,以免激起民愤。小南门的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