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江老板呐!咱可老长时间没见面了!”
“老钱?”
江连横认出是苏家的人,不禁皱了皱眉,问:“你这是?”
钱伯顺叹了口气,指着监狱大楼,说:“我家少爷出了点岔子,让官差给逮了,我来接他回去,您这是……”
“唉,我家姑娘刚接走。”
“您瞅瞅,现在这孩子也不知道咋了,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江连横笑了笑,却说:“你们苏家有这传统,我姑娘可是头一回。”
“您又拿我开涮!”钱伯顺拱手道,“得了,我也不在这絮叨了,别再委屈了我家少爷,您慢走,回头帮我跟您家里的带声好!”
江连横点点头,随即带人离开。
钱伯顺则是走到监狱大门,正巧老夏等人还没回去,双方见了面,三言两语间,把“误会”解释清楚,没过多久,苏润就被狱卒放了出来,趁着夜色未浓,乘车返回苏家大宅。
随后半小时内。
奉天第一监狱又来了几位有钱有势的豪绅,动用各路人脉,打通各处关节,把自家孩子从大牢里捞了出来。
要么是富家公子,要么是官宦子弟,回到家里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很快,那间牢房里就只剩下穿布鞋的学生了。
他们虽然单纯,但并不愚蠢,眼见着几位同学逐一离开牢房,心里也渐渐品出了彼此的差异。
直到名单上的富家子弟全都走了,狱卒才拎着饭桶来到牢房门口。
“哐当!”
狱卒用盛饭的勺子敲了敲栅栏,冷嘲热讽道:“怎么样,傻了吧?”
牢房里的那道银灰色光柱不见了,学生们应声抬起头,眼里不再有任何光亮。
饭桶里装的不知什么东西,黏黏糊糊,只比泔水强点有限,看起来令人毫无食欲。
狱卒当然不在乎,一边盛饭,一边笑道:“你说你们,家里什么条件,自己心里还没点数么,好好念书就完了,老跟人家起什么哄呀!
“你们这群小屁孩,连现在这世道都还玩不转呢,就想着推翻这个,打倒那个,说句难听的,就算真给你们机会,你们连冲哪使劲儿都不知道!
“真以为就你们爱国,咱们都是天生的贱骨头,就爱受洋人的窝囊气?
“拿点真东西出来,让咱也精神精神,别整天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腥加尖,才能赛神仙呐!
“得了,开饭吧!”
大家都不搭腔,默默接过饭碗,将那团粘稠、冰冷的食物强咽下去,随后蜷缩在角落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