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命了。
好在叛军始终没再杀回来,两人便在原地多歇了一会儿。
大约三刻钟以后,就见对面那座山上,忽然亮起一抹橘光,微微茫茫,如同萤火,想必是叛军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生起了篝火。
赵国砚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当即便颓然坐了下去。
不想,屁股刚一着地,就听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怪声……
“咕咕咕……咕咕咕……”
那声音很奇怪,如同鸡叫,却又稍显低沉;似是蛙鸣,却又少了些清脆。
赵国砚竖起汗毛,按住手枪,回头望向身旁的密林,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渐渐觉出那是老哨子的绝活儿,于是紧忙抽出柴刀,用刀背在桦木树干上“邦邦”敲了两下,头顶却“刷啦啦”响起来,惊起一片黑色的群鸟。
敲击声在密林里传得很远,总觉得有野兽在缓缓移动。
不多时,隐约就见三个人影儿茑悄摸过来,中途忽又停住,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老赵——老赵?”
“在这呐——”
赵国砚轻声响应,不远处的三个人影儿立时高了半分,蹚着草地,紧忙赶过来。
凑近一看,果然是孙向阳他们三个。
老哨子蹲下来就问:“老赵,咋样儿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土了点了呢!”
“放屁,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赵国砚骂了几句,旋即抬手指向对面那座山,“他们回去了,那边的亮儿,应该就是他们生的火。”
孙向阳瞥了一眼树坑里的海潮山,似笑非笑地问:“哎,你咋了?”
海潮山仍旧在喘,脑袋耷拉着,较劲似地说:“没事儿,没事儿……都回来了,那就走吧……”
老哨子笑起来,虽然不像是有什么恶意,但却忍不住调侃道:“老帮菜,你也不行啊!”
海潮山不言语,默默盯着手中的猎枪。
赵国砚按住他的胳膊,忽然发现他袖口很潮,旋即转头冲两个胡匪骂道:“差不多得了,谁都有这一天,早晚的事儿。”
这话倒也不假,其实五个人都已累得够呛。
海潮山要面子,仍旧坚称道:“能走,能走……别歇了,越歇越不想走……”
“还走什么呀,人都已经找着了。”孙向阳笑了笑说,“刚才我和哨子看过了,他们当中那个小短腿儿,就是老莽的人,肯定错不了。”
“那你看见老莽本人了么?”赵国砚忙问。
老哨子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但也不奇怪,老莽应该还不至于就剩下十几个人了。”
“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