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去老仆的叨扰，全身心地和女友共度二人世界；另一方面是这单生意本该在大连做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无奈荣五爷临时爽约，这才改变了最初的计划。

蔡耘生心头一凛，浑身的毛孔顿时张开，似乎全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在霎时间警觉起来，并拼命搜集着周围的所有信息，人便是如此这般，猛然惊醒。

蔡耘生点了点头：“也对，不光得去买票，还得去银行备钱呢！”

“这位是邵掌柜，我也不用多介绍了，你们肯定早有耳闻。”总经理说，“蔡少爷，邵掌柜这趟过来，主要是帮咱们出力，兑算现洋。”

薛应清便在车里喊道：“耘生！快过来让我看看，没事儿吧？”

蔡耘生这才不情不愿地钻进马车。

未曾想，一只脚刚踩到车板上，拉车的枣红马却突然受惊，“嗷”的一声嘶鸣，竟直接迈开马蹄，朝前狂奔。蔡耘生始料未及，猛一下便被掀翻在地。

幸亏那车夫眼疾手快，立刻冲到前面，勒住缰绳，及时控制住了受惊的枣红马，才没有酿成大祸。

蔡耘生和薛应清下了马车，上了石阶，走进银行大堂，找了个柜员报上姓名以后，便被其带到了堂后的办公室内，由银行的总经理亲自接待。

蔡耘生连忙侧过身，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拿！”

装满大黄鱼的手提箱当然还在，挂着锁，完好无损。

回应他的，是一个低沉且沙哑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还行！刚才跟苏泰喝得有点儿多，可能是这洋酒劲儿大，刚才又在银行算了半天账，给我整迷糊了。”

“咱俩都快一年了，你看着，我放心。”

老百姓不管什么大局，奉小洋票越是不容易兑换现洋，便越是成群结队地去争相挤兑。

“不用不用，我再挺挺，反正也没多远。”蔡耘生从兜里翻出一把小钥匙，“宝儿，这钥匙放你手里吧！”

“耘生！”薛应清在车厢里惊声尖叫。

“哎呀！别老提钱，多俗啊！咱俩唠唠诗歌……唠唠文学方面的……”

下午，大广场民国银行，也即是前大清银行门口。阳光照在雪白的石阶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马蹄踩在柏油路面上，伴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一辆俄式四轮马车，从北边缓缓来到银行门前。

薛应清“噗嗤”一乐，扭头冲车窗外喊道：“别磨蹭了，赶紧上道儿吧！”

已经美了快一年了，他还是不禁感慨自己命好，若不是命好，上哪去找这么个能内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