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巨资,也随之变成了五十来条金灿灿的大黄鱼,放进手提箱里,看得见、摸得着了。
即便如此,也依然挡不住奉小洋票不断贬值,想要拿纸票子兑换现大洋,更是难上加难。
“蔡少爷来了,请坐请坐!”
鹰钩鼻车夫闷不吭声地打开车门。
“宝儿,你先上车。”蔡耘生无时无刻不在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呵呵,不能!让你说的,我还成傻子了!”
“宝儿……宝儿?到没到呢?”
随行而来的,还有四个临时雇佣的保镖,其中一对双棒儿,挺有意思。
然而,马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四平八稳,只是微微发颤,像是一张婴儿床似的,哄着人入睡。
薛应清连忙在桌子底下掐了他一把,轻声提醒:“出门在外,别总念叨着钱!”
“那你就先睡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行了行了,没事儿就好!”薛应清催促道,“先办正事儿要紧,咱得抓紧时间,先去车站附近找个旅馆,省得明儿坐车赶路的时候,忙忙叨叨的。”
四个保镖见状,也连忙俯身过去,将蔡耘生搀扶起来。
然而,恐慌也随之蔓延开来。
苏泰用方巾擦了擦嘴,说:“得!见面儿的地点,您二位都已经知道了。后天下午三点半,荣五爷准时在旅顺等着你们。我有公务在身,这一趟,就不跟你们同行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您二位先去买票,准备准备?咱们今儿就到这?”
为什么不在旅顺取钱?
因为不行!
薛应清站起身说:“你们男人谈生意,我来给伱们倒茶就行了,这样还能节省点时间。”
车厢微微晃荡着朝前走了一刻钟左右,蔡耘生忽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宝儿,火车站那边,哪家旅馆好啊?”
苏泰打心眼儿里觉得,何小姐不凡,心中自是艳羡不已。
“客气客气,一点小事而已。”邵掌柜有些暧昧地笑了笑,“何小姐,幸会幸会!”
“好好好!那你们二位,先喝点茶?”
于是,纸票子越来越多,可就是兑不出银子,奉小洋票便开始接连贬值。要不是京师出手援助了一把,奉天这几家官银号,当真是眼瞅着就要被挤兑黄了。
蔡耘生愣了一下,忽然感觉有点儿困倦,于是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连忙从怀里取出存单、票据、图章等等物件,放在桌面上,说:“十万。”
蔡耘生点点头,接过来将手提箱锁好,又把钥匙还给薛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