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儿八百的买卖呐?”薛应清翻了个白眼,骂道,“这局要是成了,那可不是小钱儿,你光把银票、存单拿了,没有蔡家人在,十来万的钱,哪家票号和银行敢随便给你?”
“你喝水不?我这有汽水儿!”
“问你点事儿,要我两千?”江连横瞪大了眼睛,“行行行,两千就两千,事成以后,跟我去奉天拿钱!赶紧说吧!”
赵国砚无声地点点头,拍了拍西服上衣的口袋。
火点名叫蔡耘生,生于安东县,祖上是在旗的汉人,不是什么大官儿,因此当年未曾从龙入关。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眉毛。
蔡家人不擅四书五经、八股科举,因此没过多久,便官途中落,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家人考功名不灵,但经商头脑却相当了得。
有常在外跑生意的家里人,替蔡耘生绷着一根弦儿,他便与营口的乔二爷不同,没那么容易上当入套儿,就算吃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安东地处辽东偏南,临江而立,同高丽国仅一水之隔,小东洋成事儿以前,这地方便是两国贸易往来的桥头重镇。蔡家人在此地立柜,东西跨两国,南北通三省,到了朝廷末年,已然成了当地巨富。
其他人各有分工,自不必细说。
薛应清拿住了江连横的脾气,可江连横却不认可薛应清的说法。
“他人呢?”
江连横四下张望了一眼,却见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心下便知她并不住在这里。
薛应清在窗前的小桌上,用玻璃瓶给茶碗里倒了两杯汽水儿,看上去活像个居家待客的女主人。
江连横总算赢了一把。
说她们危险,手段倒在其次,而是她们把男人的那点心思,全都琢磨透了。
说着,她一把敞开房门,自己却转身回屋去了。
薛应清穿着一件连衣的白色睡裙,薄如蝉翼,似是雾里看花,幸亏其下还有内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是仨瓜俩枣的小骗,而是叫人血本无归的巨骗,不神,不神怎么能成事儿?
这一次,薛应清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终于将她这一伙人布下的局,清楚明白地和盘托出。
薛应清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颌,似笑非笑地望向江连横,淡蓝色绣鞋也从脚背缓缓滑到了脚尖,恰似皎月出云,状如若柳扶风。
那位问了,有这么神么?
江连横暗自思量,觉得这大约跟先前从东洋买的那两批军火有关。
达里尼俱乐部的客房很小,打眼一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