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似乎真的生气了,脸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江连横也发现了那阔少爷的身影,于是便疾声问:“你知道荣五爷多少事儿?”
“又来了!”江连横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一说到正事儿,你就打岔?”
只见那身穿暗红色马褂的老辫子,一边喘着粗气爬楼梯,一边冲身边的娼妓严词喝令。
她在怒时笑,又在笑时悲,就是不愿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真情。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让我这个臭点子搭你个顺风?”
“你真认识我师姐?”
“拉倒吧!”薛应清的手从江连横的肩上滑下来,“这么点儿时间,哪够唠正事儿的?我就是想跟你‘混碰’一下,混个脸儿熟,先看看你这人咋样。”
“师姐就是我的正事儿。”薛应清沿着石栏杆走了起来,“你跟她很熟?”
“这有啥稀奇的?”薛应清反问,“你当我是半开眼,头一天出来跑呐?”
“少埋汰人,我前两年又不在奉省,我上哪知道去?”薛应清有些担忧地问,“那我师姐现在干啥呢?”
她听着听着,突然转过身,打断道:“我听说周云甫死了?”
“你还横上了?”薛应清不甘示弱道,“是你坏了规矩,你横什么?别忘了,你兄弟还在我手上呢!”
“她这些年攒了多少钱,够花么?”
“退了。”江连横说,“现在没别的事儿,就是闲着,人都闲胖了,遇事儿还能帮我带带孩子。”
“你说的这个蔡耘生,就是刚才走的那个男的?”
但这诚意也不白给。
“那你说吧,你派人盯着我和蔡耘生,到底是要干什么?”她飞快地扫了一眼露天舞池的入口,“搭顺风,要怎么个搭法,说出来我听听。”
同样,江连横一开始也没打算搅局。
“鬼拍门”只是合字口中的说法。明面儿上,他对外一直是保险公司的老板,和胜坊和会芳里的大股东,奉天工人的总把头儿,仅此而已。
同刚才相比,薛应清的语气不仅更冷淡了,而且也更冷硬了,甚至还夹杂了些许阴阳怪气。
江连横见状,不由得后退一步。
“行,跟我整这一套,那你的局也别做了。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你上哪我就跟到哪!”
江连横并不意外。他对此早有预感,听说薛应清才是掌柜的以后,也大概猜到了这是个“美人局”。但让他有点困惑的是,按赵国砚的说法,这蔡耘生是安东人,要做“美人局”,何必非得大老远跑来大连,还要费尽周折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