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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胡闹!”哩哏楞扭头瞪眼道,“你把咱们当胡子了?”
“那个……兄弟我口淡,吃不了咸的。”
“值钱能轮得着咱们?”
“咯噔一声,你就清清静静,没烦恼啦!”
“别别别,你们别当着我面念呐!我臊得慌!”
“咱们可不蛮干。”
哩哏楞笑着点点头:“假夫妻。”
“可你要蛮干,咱们也不怕你!”
破屋烂瓦一间房,身下的草席里有虱子在爬,土炕对面的墙下,摆着一张方桌和几把凳子。
电光石火间,闯虎嘿嘿一笑,却说:“两位好汉,说实话,兄弟我没事儿就好抽两口,来这地界,那不得痛快痛快么!”
其实,他是有点儿慌了。
直到听见公鸡报晓时,才有人过来摘下了他的眼罩、拔出他嘴里的麻布。
“那行,咱俩就先撤了啊!”
楞哏哩:“不吃,饿的又不是我们。”
“等会儿!告诉‘头刀子’,跟人家客气点儿!没准是个误会,眼瞅着要收局了,别整出岔子。回头等我跟这小子的东家盘盘道,先问问情况再说。”
来人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走到方桌前,啼哩吐噜地大口吃了起来。
“在达里尼呐!”小年轻眼也不抬一下地说。
“老刀……你来啦!那个……坐,吃饭,粥还热乎呢!”
“闭嘴!他妈的,整他!”
正在愣神的功夫,楞哏哩便端着托盘走过来,拿起一碗粥,“哐当”一声撂在了炕桌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竭力回忆本子上都写过什么,自觉不曾写得太过直白,无非是几个人物、几个地点罢了,而且对方既然这样问,便足以说明他们也是一知半解。
……
“我们掌柜的还犯得着整那路数?”
眼前这对同胞双棒,仿佛是共用了一颗脑袋,似是心意相通。
两兄弟立时撸胳膊挽袖子,往土炕走去,吓得闯虎连忙缩成一团:“别整别整!对对对,你们说得对,臭要饭的,臭要饭的……”
“别瞎操心!掌柜的现在正忙,都少往跟前儿凑乎!”白衬衫服务生说,“我已经在门上做了记号,掌柜的看见就挪窝了。”
末了,两人齐刷刷看向闯虎,异口同声地问:“你有吗?”
“好心劝劝你,千万别打咱们掌柜的主意。”
他知道此行为何而来,因此对小东洋和老辫子格外留意、小心,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跟另一伙线上的合字盯上了一个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