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记事本上,写的什么乱码七糟的,打听宏济善堂和荣五爷要干啥?”
他看得出,来人不是打硬仗的“炮头”,就是看秧子的“狠心梁”!
如果双方的掌柜最后谈崩了,他的命,估计就要折在这人的手上。
“老合,兄弟我叫闯虎,线上报号‘床下罂’,敢问两位好汉,尊姓大名?”
“作家?”楞哏哩喝了一口粥说,“哥,完了,这人没救了,都当上作家了。”
紧接着,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道:“马虎不了,掌柜的没事儿?”
闯虎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试探道:“并肩子,我也是线上的,咱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商量!”
“哎!”闯虎一抬眼,“兄弟我至少也算个疃柴的,咋成臭要饭的了?”
小年轻充耳不闻,只是把大饼叼在嘴里,翻了个页。
闯虎虽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但却被人脱去了鞋袜、衣裤,光板呲溜的扔在大车店的土炕上,苦熬了整整一晚。
照此推算,现在应该是深夜,或许已经是早上了,又或许只过去了几十分钟……
竟然是一对同胞的双棒儿!
他的双手双脚仍然被麻绳反绑,于是便挣扎着跪坐起来,朝炕沿儿蛄蛹了两下。
闯虎脸色骤变,及至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手里拿的竟是他的草稿。
“没糊弄!没糊弄!”闯虎连忙解释道,“你瞅,一提这个就来瘾了,这个刺挠啊!”
这世上绝对有杀气存在!
否则,该怎么解释众人一见他来,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其实,他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但方才略显轻松的氛围随着他的出现,早已顷刻间荡然无存。
又一个小年轻手里端着托盘,盛了四碗二米粥走进屋内,随声附和道:“达里尼就是大连,大连就是达里尼!”
“狗屁!”哩哏楞咬了一口饼说,“他就是个听窗扒门缝儿的臭点子,诲淫诲盗,缺了大德!”
恰在此时,猛听得房门“哐啷”一声巨响!
仨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呆着一张脸走进屋内。
蟊贼和大盗,毕竟不能相提并论,好比修脚的和刽子手,一个削脚皮,一个刮凌迟,那能一样?
隔着麻布袋子,闯虎听见那个白衬衫服务生在跟什么人说话。
一个二十出头,模样带点痞气的小年轻,屁股底下垫着闯虎的衣裤,此刻正坐在桌前,一边啃着棒子面儿大饼,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闯虎怔怔地噎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