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见过一次,还没看清,就是感觉排场挺大,但到底是不是,也不敢肯定。”
浊气下沉!他那个头儿,本身就是个“踮脚闻屁”的主。车厢里那点臭味儿,他是一点儿也没糟践,全都过了一遍肺,以至于下车时,眼黑腿软,把着江连横的胳膊说:“哥,我怕是不中用了。”
不但在城区各个地段设有堂口,甚至有一整条街,就是以这座善堂而命名的宏济街。
关东州在小东洋的管辖下,整座城市近乎都成了窝点,城区里所有药铺都在兜售红丸和土货,零售商层层递增,东洋、高丽、华人娼妓就是最低级的商贩。
货物来源主要有两条道,一条是港口码头,英国或东洋来的商船;一条是郊区陆运,小东洋的货车运过来。
电车在大广场停下来,江连横刚一下车,迎面便看见东洋陆军大将的铜像高高耸立,俯瞰关东。
当然,只有华人才配享有此番“殊荣”。
隔壁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毛子,应该是父子。两人压低了声音,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
宏济善堂门前的宏济街上,突然来了一辆黑色汽车,除了跟车跑的保镖以外,竟然还有东洋的宪兵队开道护送,驱赶围观的人群。
“没说让你今天去,歇歇,明儿再说!”江连横接着转过头,“国砚,既然都摸清了戒烟部,你刚才说‘好像’看见了荣五,是什么意思?”
那些大鼻子、蓝眼睛,尽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无人敢拦。
“没看清脸?”江连横问,“应该有辫子吧?总不至于是个东洋人吧?”
“为啥?”闯虎好奇地问。
闯虎有闯虎的苦衷。
桌面叮叮铛铛地晃了晃,他叉起一大块牛肉搁进嘴里猛嚼,随后呷了一口法国干邑白兰地。
闯虎难为情地笑了笑:“惭愧,惭愧!”
旅客从身边匆匆而过。很快,他和赵国砚便同时找到了彼此。
“那这个‘宏济善堂’的老板,不是荣五?”江连横又问,“不一定非得姓荣,也许是没改姓的旗人呢!”
江连横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没啥,走吧!”
旅大——或者说,整个南满——是东洋建筑师梦寐以求的乐园。
“肯定不是荣五爷!”赵国砚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善堂的老板我见过,他连戒烟部的伙计都使唤不动,完全就是两伙人。”
“宏善堂?”江连横记得他在电话里曾经提起过。
江连横以为他矫情,殊不知,回头一看,小脸儿瓦蓝,于是赶忙将其带到僻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