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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影一闪,江连横正要迈步进院,迎面却看见胡小妍正端坐在轮椅上,横在宅子门口。
余下半月,江连横隔三差五地跟那珉碰头,一边放出一些无伤大雅、甚至显而易见的所谓情报,一边尽可能地从那珉口中套出宗社党的动向和荣五爷的身份。
“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当然,其间他也经常往返于城南城北,雨露均沾,自然不在话下。
江连横抽出枕在脑袋下面的胳膊,伸进被窝里缓缓摸索着什么。
他一边走,一边自顾自地嘟囔着:“外有强敌,又得帮张老疙瘩打探情报,还得提防着弟兄反水,老娘们儿也不省心,真是操了狗了!”
胡小妍仰起脖子:“抽!使劲抽!有种你当着爹的牌位抽我!”
“老逼登,心眼儿比马蜂窝都多,吭哧瘪肚的,套不出话。”
江连横就势一滚,翻了个身,凑到胡小妍身边。
“你答应过我,不让这破鞋进家门!”
时间久了,胡小妍便有些沉不住气,又跟江连横大吵了几回。
“没事儿!”江连横摇了摇头,却说,“幸亏你没送袜子,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得跟你过去了。”
“我也不吃。”
胡小妍一边转过头,一边胡乱地抹着眼泪,背对着他,说:“我知道了,她不是闲人,你还等着她给你生儿子呢!”
胡小妍目不斜视,冷硬且幽怨地说:“你答应我了。”
“回哪去?”江连横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牝鸡司晨,她还反了天了!就在这住!老袁,让道!”
终于,在民国四年十二月中旬,在各大报纸上,当局颁布了行将使用的新年号——洪宪!
京师方面通电全国,大总统要登基了!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就这么干躺着发呆。
江连横斜眼瞄了她一眼,哼哼道:“嗡了嗡了的,听不见,你冲我这边说话。”
江雅每天看着母亲这般举动,有意无意间,便情不自禁地跟着学了起来。
一个小家,尚且一地鸡毛,况乎于国?
“啧!嘶——别碰我!别碰!滚!”
赵国砚仍然潜伏在旅大,暗中打探荣五爷的情况,几次来电,线索渐渐指向了一处地点——宏善堂——一处以戒严为幌子,大肆贩卖土货、红丸的“慈善”机构。
“啧!我让你往那边滚!”胡小妍不得已而转过身,伸手扣住江连横的手腕,“别老往我身上蛄蛹!那珉他们到底要让你干啥?”
胡小妍懒得继续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