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地赶往城北家宅。
两三岁的孩童,向来惯于模仿。
江连横歪过脑袋,笑道:“你快赶上白纸扇了。”
江连横一拍脑门,近来诸事繁多,却把这件事死死地抛在了脑后。
书宁似乎原本就不想在这宅子里待着,于是便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转而从手包里掏出个小礼盒递给他。
胡小妍也猛地惊醒过来,后悔之余,心里却又更疼,眼泪便更止不住。
“给江雅看看,别打坏了。”
原本正怀抱江承业、站在楼梯上张望的小花见状,立马回身,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对于这番夸奖,胡小妍似乎并不受用。她有些怅然地说:“我不是白纸扇。”
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小江雅好奇地看着母亲,竟也有样学样地在床上挪动起来。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穿过院子,冲到胡小妍近前,骂道:“这么冷的天儿,你他妈的在外头坐着干啥,滚进去!”
许如清闻声,也探出头来询问情况。
江连横比比划划地骂道:“你别他妈跟我来劲啊,我他妈抽你信不信?”
胡小妍闷不吭声地支起胳膊,一前一前地挪动着身子,往床里边靠。
他猜测道:“我估摸着,所谓‘合适的时机’,应该就是指大总统登基那天。那天根本不用刻意制造骚乱。我敢说,他今天登基,明天咱奉天就会游行抗议。不说别人,就说苏文棋那小子,肯定就不会老实。到时候他们再趁乱打进来,有可能。”
他难道不知道,那张象征无限权力的帝位之上,哪一个不是孤家寡人?
这难道不是得偿所愿?
不过半月光景,松坡将军振臂一呼,王师所向,义旗所指,轰轰烈烈的护国战争由此打响!
南国风云激荡,北国暗流汹涌。
跟胡小妍和小花不同,书宁小时候,就算再怎么家道中落,那也是大家闺秀,不曾受过委屈,身上始终端着一股劲儿,即便是门前受辱,也并未撒泼犯浑。
江连横应声起身,刚要推开房门,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扔在床上。
“送哪儿呀?”李正西掰着手指头数,“城东的老宅,六爷在那住呢。白宝臣的宅子,一直封着没动;白国屏的外宅也有地方……”
谁可怜?都不可怜!
江连横缓步走回卧房,枕着胳膊,一言不发地在背对着他的胡小妍身边躺下。
胡小妍思忖了片刻,低声说:“他让你干啥?”
不多时,饭菜的香气便从门缝儿里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