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他心里门清,自己能有今天,全赖于道哥和大嫂的提携。
不知怎么,钟遇山突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苦笑道:
“爷们儿,伱只是听过道哥,我可是亲眼见过道哥是什么样的人。”
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江连横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非也,非也!遇山兄,我知道您最讲义气,劝您反水这种事儿,我连想都不敢想,怎么能说得出口呢?恰恰相反,我这是帮您想辙,救你们大当家!”
会芳里,茶室内。
纵横货运保险公司,办公室内。
王正南拉开房门,一瞅气氛不对,伸出去的脚立马又缩了回来,停在门口笑呵呵地说:“道哥,老韩和老钟他们的人手到了,你看……待会儿有啥安排没?”
他原本就看不起大茶壶,如今却被旁人以此相称,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他从十几岁就跟着许如清在线上混,少时虽然懵懂,但却从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再听此番污蔑,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
说完,他的神情顿时愕然。
那风将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急忙从兜里摸出一个大子儿,递给小叫花子,低声说:“兄弟拿着,刚才咱哥俩在这放屁呢,你回去跟南哥说,‘和胜坊’的人马上就到。”
辫子头立马竖起大拇指,赞道:“韩爷,有担当,不愧是个爷们儿!”
“要提要提,必须得提,凭什么不提?您说您倒是替别人着想了,可谁为你着想了?我这人,见不得别人挨欺负,替您不平啊!”
“遇山兄,我知道您拥护帝制,而且祖上也是旗人,咱们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复国大业,那可是咱自家人的事儿。奉天是咱祖宗的留都,再怎么说,也不能便宜了姓张那胡匪不是?”
推开拥挤的赌棍,穿过热闹的赌桌,他快步来到后堂,挑开蓝布门帘,却见“一根辫子”背对着门口,端坐在账桌前。
李正西侧卧在地上,揉了揉晃动的臼齿,惶惑不安地看向道哥。
辫子头憨笑着嘬了一口茶,目光在天花板的角落里来回游走。
世事皆有因果。
“西风,这个好像是——”
李正西顿时愣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里怀,空空如也,那是他的枪!
两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卸下配枪——要挨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