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暗,停下脚步,仰起头,不由得怔了一下。
他一边怔怔出神地忙活着,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
“有有有!”钟遇山赶忙转过身,从地上提起两坛酒,“酒能没有么,必须管够!整点洋的,威士忌,伏特加?”
“哎呀卧槽!老赵,小半年不见,你整这一身人模狗样的干啥,给谁看呢?”
“这还用问,寒碜咱们呗!”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还不到时候呐!”
说话间,雇工们开始给院子里张灯挂彩,忙活了一通下来,护院的保镖坐在东墙角,雇工们坐在西墙角,随后许如清和胡小妍也一同下楼,跟大伙儿聊天。
众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人生所求,无外乎此时此刻。
当然,这跟他不善经营有关。
王正南笑道:“可不是咋的,后来不全摔地上了么!”
每当看见肚皮高高隆起,小家伙又在里面翻江倒海时,胡小妍便觉得既惊悚又欣喜。
会芳里的萧条显而易见,似乎已经无法逆转。
两个月前,家里请了先生,小花和四风口都被迫学起了读写。
赵国砚解开领口的扣子,笑道:“整啥我不管,反正今天得有几個躺地下的,我不说是谁,自己心里都有点数!”
保镖和雇工那两桌,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他们大多目不识丁,因此而觉得北风正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袁大哥,进屋吃饭呐!”
“各位,献丑了啊!”赵正北举起酒杯,“呃……第一句咋说来着?哦,对对对——”
“二哥,你要这么说,今天我就盯着你了!”
灯火通明,他听见一声声呼唤。
……
钱少,话自然就少,不敢跟着起高调。
许如清笑着说:“可不是么,全在这等你,都快凉了。”
赵国砚迈步进院,刚一露面,众人拜年立马拿他的行头开起了玩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