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低声道。
甘子枫说,【大司山】一般从上辈长老峰主中择一无亲无故、余生愿经卷为伴之人担任,从此为崆峒整理经剑、养护山阵,再不露面,成为深山古楼中的一道幽影。
这片崖峰笼罩在五峰深而高的阴影里,正值正午,雾气却依然幽深,裴液在雾中穿过一条长长的直道抵达了这座“藏六百年崆峒”、由【大司山】驻守的经卷古楼。
裴液一一翻到,皆是大同小异的笔迹,最后几张日期颇近,和那年【铁松论剑】前几封忐忑担忧的信件对上了,一直到最后一张,依然是“张师伯午安,谨问许师叔及景弼师兄安好。又劳您费心了,今夜戌时恭候。三十廿一,枫。”
男子写在这里的第一句话,是他从藏经楼回来后的第一次落笔,也是他寻觅真凶中思想的起点。
一个七年前结卷的案子.确实在它应在的无人注意之处。
在这些书籍中,一个名词被频繁地勾画了出来。
裴液也不懂器道,但他也不是要研修这方面的知识。
这应当是裴液见过最大最高的一座楼了,依山而建,苍古如铁,像是山崖生长出来。
从它们摆放的位置就可以看出,女主人即便在怀念亡夫翻阅这面籍册时,也极少去碰那些枯燥玄奥的器道之书。
裴液抿唇凝目,转去翻阅那些一册册的笔记,入目依然是大量陌生的语句,但好在这时有日期了,他一本本翻着,许裳在旁边怔了一会儿,忽然递过三本道:“这几个应该是比较新的。”
裴液推门走进来时,高旷的大厅确实肃穆安静,传说中的【大司山】也没有露面。实际这也确实是真正的崆峒隐秘,很多入楼的弟子亦不知有这样一位楼守。
裴液一本本地检阅,把所有涉及心神篇章的书籍并笔记都翻了出来,于是一些痕迹顿时就一目了然。
来到盒前,信件中的内容就近了许多了。
“.何意?”
“令夫真的是位好老师。”
裴液低头看了眼手中记牌,它实际是一方合页木牌中粘贴了一片方笺,上书“莲心一叶,松下九鸟,羽微十二。”
就是一次查案的正常步骤,流程也明畅简单,执法堂验过了尸体,查问了一切应当查问之人,连代尚余也做了仔细的调查。
“.有。但就是些笔笺。”许裳走到书架前,指了指之前那一列剑卷,“教课时的一些剑册批注。还有就是结课后,彼此来往的一些信件。”
剑卷上关于季枫的提及很多,如“枫性柔弱,为将来修《白虹篇》计,此处就不挑他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