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那具尸身上,低声道,“.我其实并不太高兴。”
“没事,我帮你吧。”裴液没反应过来,脑子不知怎么一抽,伸手就去解少女的腰带。
当来到这一步之后,其实很多东西都浮出了水面,每个人也都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裴液手僵在半空,气氛有些安静。
这不是外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她只能孤身去穿透它。
“.因此,忠于聆诏神子的奉诏仆们才不会让她进去。”李缥青微微恍然。
“都是小伤。”
它翻个碧眼,冷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
“.你受伤了?”裴液发现了少女腰间的伤痕,低声道,“我看看重不重?”
浓云重霾深深地压上了少女的心灵。
两人看向它。
“裴液,你还记得吗?五十年前,烛世教曾在西南遭遇来过一场仙人台的清扫。”
她心毒又窒了一下,接续道:“——能胜过这什么神子。”
少女柔软温热的身体深深地往他怀里埋去,两条手臂紧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把冰凉的面孔和微弱的呼吸抵在他脖子下面。
少女从他行囊中取出伤药纱布,浸了水帮他擦干血迹,仔细地一一包好。
李缥青从他怀里撑起身体。
裴液沉默地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现在,他们承接了衣承心的命运,将由他们来面对那居于紫竹白雾中的神子了。
听见动静,李缥青立刻睁眼回头,目光虚弱警惕地望了过来,她撑腿挺身,手已先按在腰间。
裴液轻声道:“你和我说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两人看向她。
“为了离开。”黑猫忽然冷静道。
裴液笑:“别闹。”
何为【传诏】?
三十年前,衣丹君已经经历过一次,纸笺上说,“晚,入紫竹之林,面聆诏神子”。
黑猫瞧了他一眼,李缥青从来心机玲珑,偏偏这人总以为少女会到处受骗。瞧外面痕迹,她分明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衣承心,倒是说不定对方反而信了她。
衣承心在来的路上,也和李缥青说,仙君传下诏图,聆者便是【神子】,每过三十年,神子渐渐无识,就需要新的心神哺喂,便是【传诏】。
“于是五十年前,杨诏人经由姻亲来到了衣家,从此衣家避世隐居,成为龙裔傀儡。”黑猫继续道,“如今,烛世教在薪苍山事败,神京仙人台对他们大肆搜捕,因此,又一次远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