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烛世教此前在薪苍大败而回,这里因此空虚,刚刚裴液也说了,他们正在准备离开。”黑猫道,“这应当是他们离开前的最后一个仪式了。”
地上、墙上、甚至顶上,突出来的几枚紫色小锥形矿体,李缥青凑近一看,其质地脆韧,表面凝露不是矿石,这分明是.竹笋!
肩上重量一轻,李缥青猛地转头,却只在夜空中见到一道夭矫的气痕。
这时李缥青才瞧出她动作别扭的来由——那纤白的双腕被黑绸系在了一起,只有极小的范围能够活动。
李缥青沉默瞧着这一幕,忽然目光一凝,瞳孔缓缓放大。
李缥青怔了一下,黑猫已融断了旁边高窗的闩,推开了一丝狭缝,李缥青挪过去,后堂的情况映入了眼帘。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非孤立无援。
但也只能向前了,少女蹙眉缓步走着,石壁一展,面前已是又一个房间。
仿佛把水倒进水里,那些鲜红的血就此消弭无迹,但下一刻,鼎中火焰猝不及防地陡然升高,李缥青甚至下意识一躲,那势头像是要燎上屋顶。
“追仰上上之古,宇宙无极,灵智混沌;盘娲显功,玄黄始分……仰惟太一真龙仙君,继天立极,神统圣治;众生俯首,万灵景从……今世年岁千过,星纪万变,圣意不衰,仙躯恒在。眷从凡昏,难聆圣诏,幸有神裔,身传仙血,今以新仆奉于阶下,为圣君敬传福音。”
少女心绪顿时一凝。
堂中共有六人,除了衣承心外,蒙眼提枪的衣南岱也立在这里,剩余则是四名墨青之衣,一动不动,彷如枯木,露出来的皮肤白得瘆人。
下一刻,黑衣大袍鹰般从祠堂门口一掠而出。
祠下,沉默的人们身披白袍,分为倾斜的两列,一动不动地安静肃然而立,在他们之前,那名老鬼般的大祭背对着所有人,正立于一鼎幽蓝液火之前,捧册低头。
随着他双膝落地,如同风过芦苇,祠中之人尽皆无声跪伏。
隔着一层薄壁,大祭那鬼般的灰白双眸猛地锁定了这里!
祭礼完毕后,他仿佛忽然恢复了对周围的感知,李缥青一惊之下正要拔剑,一枚爪子已按住了她的手背,耳中响起黑猫冷静的声音:“你不要动。”
少女眉宇凛冽。
衣南岱伸手,将一抹彩色递给了她,李缥青着眼一辨,却是一个手环。
李缥青正要细看,但就在这一刻,她身上寒毛陡然乍起。
这时她眼前一亮,留在堂中的男子终于迈开了步子,提着他布裹的长枪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