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涨得通红,愤怒的情绪如同喷发的火山。
稍稍喘了口气,钱莫贪强压怒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拱手道:
“纪大人,您是办案的行家,自然知晓本朝律法。”
“仅凭一个人的供词,那不过是一面之词,又岂能轻易采信?”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转瞬即逝,隐藏收起:“本朝律法有明文规定:三人方可成证。”
“再者,但凡贪污受贿之案,必须人赃并获,才能定罪。”
“仅有一人指控,又无赃款,这不是污蔑不实之言又是什么?”
他脸上再度露出一副清廉自守的傲然神情,继续说道:“本官家无余财,自来到清溪担任县令后,一直借住在县衙的后衙,从未购置过房产。”
“平日里吃的都是萝卜青菜,穿的尽是粗衣麻布。”
“家中没有金银财宝,外面也没有任何产业。”
“纪大人说我贪污受贿,这恐怕难以让清溪百姓信服,更无法让朝廷众多忠良之士心服口服。”
纪纲静静地听完,缓缓点了点头,笑道:“钱县令不愧是饱读诗书之人,对大明律法了如指掌。”
“您放心,老子我办案向来都是讲求证据,只有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才会定人罪行,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钱莫贪听。
“算算时间,派去挖钱县令所埋金银财宝的人,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挖金银财宝?”钱莫贪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一名缉盗司的捕快大步走进来,向纪纲拱手行礼:“大人,都挖出来了!”
纪纲神色平静,微微点头,淡淡道:“抬上来吧。”
很快,一群捕快鱼贯而入,抬来了一箩筐又一箩筐的金银财宝,将房间堆得满满当当。
刚才还镇定自若、信誓旦旦自许为清廉之官的钱莫贪,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脸色骤变,犹如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钱县令得了别人送来的钱财,便去大明银行兑换成白银,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埋了起来。”
纪纲走上前,拿起一块闪闪发光的银子,在手中轻轻抛动:“平日里装模作样吃糠咽菜,穿得朴素无华,银子却都被埋在了土里。”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