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几名锦衣卫来势汹汹,刚才先声夺人之下,自己已经不慎吐露了部分实情,现在再想隐瞒,也来不及了。
正后悔不迭之时,却见老朱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周仓实,道:“既然无圣旨出示,又无上级衙门的批文佐证,那你凭什么就信了他的话?”
一句话,直击要害。
周仓实脸色骤变,整个人呆立原地,仿佛被雷霆击中,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不……”他结结巴巴,脸色煞白:“县令大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妄称有密旨,擅离职守吧!”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分明是在为自己找补。
他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此际被“锦衣卫”当面质疑,立时心中惶恐不安,却又拼命找理由辩解。
“再者,”周仓实道:“县令是随朝廷使团一同离开的,若非确有密旨在身,使团岂会容他同行?”
此言一出,似乎多少恢复了一点理直气壮。
但嗓音却依旧发颤,难掩心虚。
老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皱眉,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蒋瓛忽然开口:“密旨?既然你说是是使团带来的密旨,他出关后使团而行,那就更可疑了。”
“若我所料不差,那些随使转团离开嘉裕关的大队人马,应该是从附近驻军中临时抽调出来的吧”
周仓实面色再变。
虽然李伯约并没有和他说这事。
但如此之多人员大规模行动,他身为代理一县公务的县丞,想要不知道都很困难。
蒋瓛冷冷一笑,又道:“也只有去军队,才能在短时间内抽调成建制的人马随行。”
“若是临时拼凑的民夫役卒,莫说行军部署,连基本的纪律都成问题。”
“这样的队伍,如何冒充使团出使?”
“只怕还没出关,就被人识破得干干净净了。”
蒋瓛语气一转,道:“可问题来了,一个朝廷使团,若真有密旨在身,调兵遣将不过是一纸命令的事。”
“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到嘉裕关临时征调兵马?”
“如此一来,岂不自露破绽?”
“若真带有密旨,护卫人选理应在京中便已安排妥当,随行出发。”
“到了嘉裕关再抽调兵马,岂不是惹人怀疑?”
“若对方在大明境内安插了眼线,只需比对使团的前后规模,便知此行另有玄机。”
“虽说别失八里与我朝相距几千里里,信息传递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