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景知道这帮老臣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对皇位毫无贪恋,但若是这个位置可以给他深爱的女人最尊容的地位……
这似乎,也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想给她的。
他想象着桃桃身着凤冠霞帔,与他一同接受万民朝拜的景象,心中竟涌起一股期待。
“众卿所言,确有道理。”谢云景缓缓开口,声音温和,“此事……容本王斟酌。”
退朝后,谢云景难掩心中的意动,他召来内务府官员,私下里开始询问册封皇后的典仪规制,甚至开始设想该用怎样的凤冠,怎样的宫装,才能配得上他的桃桃。
他想给她一个盛大无比的婚礼,向全天下宣告,这是他谢云景唯一的妻,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他以为,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然而,当谢云景带着无限的欣喜向沈桃桃透露此事,并描述那盛大册封礼的设想时,他预想中沈桃桃的感动并没有出现。
沈桃桃的脸色,在他话语响起的那一刻,一点点白了下去。
她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出,烫红了手背,她却浑然未觉。
“立后?”她抬起头,看向谢云景,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一种窒息感。“你要立我为后?”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谢云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蹙眉道:“桃桃,你不愿意嫁给我?”
“嫁给你?”沈桃桃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呢?像一只被拔了羽毛的金丝雀,关进这黄金打造的笼子里,穿着沉重的朝服,戴着压断脖子的凤冠,每日对着繁琐的宫规,学着怎么母仪天下?和无数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还要维持着大度的假笑?一辈子,就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之内,直到老死?”
她的声音起初很轻,却越来越急,她推开窗,指着外面层叠的宫殿,“云景,你看看,这里是皇宫,是天下最可怕的牢笼,我想要的是北境辽阔的天地,是纵马驰骋的自由,是和你并肩作战的快意,不是在这里,当一只被供奉起来的瓷器,你之前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北境的,你说过的话不作数了么?”
谢云景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被辜负的恼火。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桃桃,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立你为后,是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最好的,我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这宫墙是困不住你的,有我在,谁敢束缚你?我们可以一起治理这天下,也包括北境啊。”
“最好的?”沈桃桃用力想挣脱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