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能映出人心底的期盼。”墨老的声音带着笑意,竹杖在地上画出个圆,圆里立刻冒出更多的花,“你盼着和大家一起冒险,所以看见了未来的自己。”
李默望着花瓣上的影子,那个像自己的人正站在一座高塔下,塔身上刻满了共鸣图谱,既有父亲画的旧线条,也有新添的脉络。塔下围着许多人,有秩序之城的工匠,有记忆之墟的居民,还有骑海龟的鲛人,他们手里的工具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竟与重剑的嗡鸣完美重合。
“那是世界之心的方向。”墨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竹片在空中拼出张简略的地图,“传说那里有座共鸣塔,能将万物的声音聚在一起。只是多年前塔倒了,图谱也散了。”
李默想起父亲札记里的最后一页,画着座倾斜的塔,塔下写着:“共鸣非一日之功,需千万人共筑之。”他伸手抚过剑鞘,重剑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响,花瓣上的影子里,那座塔竟开始缓缓升起,新的砖石从四面八方飞来,落在塔身上,与旧的纹路严丝合缝。
“剑在回应你的心。”墨老的竹片“哗啦”作响,“它知道你想完成父亲未竟的事。”
阿蛮突然指着花海深处,那里有朵最大的花,花瓣上的影子不是人,而是无数光点在盘旋,像剑身上见过的世界之心光晕。光点渐渐聚成锁链的形状,锁链尽头,似乎锁着什么东西,隐约能看见黑色的雾气在翻涌。
“那是什么?”阿蛮的声音有些发紧。
墨老的脸色沉了沉,竹杖在地上顿了顿,周围的花突然齐齐转向那朵大花,花瓣上的影子都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了。“是旧年的裂痕。”他缓缓开口,竹片上的字迹变得凝重,“世界之心曾受过伤,裂痕里藏着不愿共鸣的怨念,就像乐曲里走调的音符。”
李默握紧了重剑,剑身上的画面突然变了——记忆之墟的碎片不再拼成风筝,而是聚成道黑色的墙;平衡之海的码头边,有鲛人在低声哭泣,珍珠线在水里沉成了灰色;秩序之城的本源柱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它们在害怕。”阿蛮的声音带着颤音,荷叶里的珍珠突然黯淡下去,“那些花……好像在发抖。”
墨老竹杖一顿,地面上冒出无数根藤蔓,将那朵大花缠了起来。藤蔓上的珍珠线亮起光芒,在花周围织成道网,黑色雾气撞上网,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别怕。”墨老的声音沉稳下来,“怨念最怕的,就是正在生长的共鸣。你看——”
他指向被藤蔓缠绕的大花,花瓣上的黑雾里,突然钻出个小小的光点。光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