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现在就去南口!”
“去把十四师给老子屠了!把穆春和王永清这两个王八蛋的脑袋,提来见我!”
“老子要拿他们的狗头!”
“祭旗!”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花厅每个人的心上。
把第十四师屠了?
空气彻底凝固了,浓重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冰,瞬间弥漫开来,冻结了所有人的呼吸。
张宗昌冷着脸,可眼底却都是笑意。
张学良闻言,猛地一震!
见父帅瞪着自己,长舒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脚跟‘啪’的一声并拢,对着暴怒如狂狮的父亲,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是,父帅!”
说着,他走到老喇嘛身前,搀扶他站了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张作霖揉了揉太阳穴,“糊涂了,气糊涂了……振羽?”
唐枭站了起来,立正敬礼:“到!”
“剔脑袋这活儿你熟,你跟着小六子去!亲手给我剔下来!”
“是!”
答应一声,唐枭二话没说,迈步就走。
军靴踩在溅满茶水、散落着碎瓷片的花砖地上,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咔、咔’声。
两个人带着三个喇嘛走出花厅,杜小山和罗涛他们连忙快步过来。
“小山,通知警卫排集合!”唐枭吩咐。
“是!”
顺承王府外,烈日依旧灼烤着大地。
天空高远,一丝云都没有,蓝得刺眼,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令人窒息的沉闷。
京绥铁路专列。
这趟专列属于紧急调用,只挂了五节车厢,在燕山余脉间奋力攀爬着。
居庸关外,明长城的残垣在蒸腾的热浪中扭曲、变形,像一条被遗忘的、生锈的巨大锁链,沉重地扣在苍茫山脊之上。
“司令……”唐枭喝了口茶。
“叫什么呢?改不了了是不是?”对面的张学良没好气道。
关于称呼,人家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唐枭只好改口:“汉卿,库仑距离京城1300多里地,既然这三个喇嘛到了京城,王永清他们应该也回了南口……”
张学良点了点头。
“我只有一个警卫排,你也只有十几名侍卫,咱们的人,太少了!”唐枭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少?”张学良眼神冷厉起来:“就算我一个人去,他穆春还敢有什么花花肠子不成?”
“就算他不敢,可他的手下呢?毕竟咱不是去赴宴的……”
“振羽,你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