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眼泪早就没有了。
这天晚上,他又梦见她了。
这一次,她带着儿子们在给他庆生。
孩童稚嫩的笑声,她轻柔悦耳的哼唱,暖黄的火烛,将这一切映衬的那样美好。
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不,这确实是一场梦。
一场,不属于他的美梦。
梦境戛然而止,而他也从梦中清醒。
天还未亮,屋内黑漆漆的,寂静的环境本该是他最喜的环境,可如今却令他害怕不已。
他找来蜡烛,连同烛台抱在手里。
暖黄的火光与梦中如出一辙。
“……”
司烬低垂着眉眼,喉结轻轻滚动着。
微弱的灯光以床上的少年为中心驱散黑暗,不多时,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司烬笨拙的哼唱着梦中人为自己庆生时哼的曲儿。
似乎他这样做,就能像梦中那般幸福。
……
蛊虫大比结束后,司烬在父亲对他动手之前,先一步离开了大苗寨。
他心知肚明,梦中人并不会出现。
可待在这里实在过于可怕,他想去梦中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带着银钱,带着蛊虫,司烬起身离开了。
他认真的循着梦中两人所走的路线,可午夜梦回,他每每总是从梦中惊醒。
梦中的满足,现实的孤寂,极大的反差令他痛苦不已。
这样的日子,他也活够了。
他只想永远沉入梦中,只想永远跟她在一起。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竟生的如此貌美娇俏?”
想肆意找一处地儿寻死时,怀中突然撞入一道明黄的身影。
听到那熟悉入骨的嗓音,司烬眼底的死寂逐渐被震惊代替。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对上女子灿烂明媚的笑,干涩启唇。
“温时念,你为何现在才来。”
他真的,真的等了她太久太久。
好在,往后余生,他也有属于他的温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