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军说得多,讲部队奇闻,说两个孩子的成长糗事。
老太太不住点头,笑意温柔。
“大爷大娘,考虑回京发展吗?”从旁的阮现现边择菜边问。
空气突然安静,她茫然抬头,“怎么了?”
阮军看天看地不说话,严凤华轻叹:
“还能怎么,这些年耽误了他,十年坐在副团位置没挪窝,你大爷就想再拼一把。”
“又多愁善感了不是?”阮军皮肤黝黑,黑的能冒油那种黑,显得一口牙格外白。
“虽然这几年在副团没有升职,可我功绩都在啊,只差一场契机重启军功,多打磨几年,也算一种沉淀吧。”
严凤华不语,知道儿子这话安慰自己,当了十几年副团,沉淀什么沉淀。
阮现现摸摸下巴,视线在一家人身上环顾,问:“大爷的军功够升任旅长吗?”
阮军:“够是够了,可军中哪有这么多空职?军功够了也要等机缘。”
边疆机缘更大,他不是咒谁去死,只是战火连天的地方,有今天没明天,人人把头拴在裤腰带上。
他这个人比较务实,从军除了保护边疆给母亲靠山,既然走到这一步侥幸活下来,说不想往上升一升那是假的。
阮现现眼珠一转,视线瞄到在她一句“旅长”下同样若有所思的严凤华,嘿嘿笑出声。
“机缘,咱家不是有现成的?咱家前任阮旅长过完年就枪毙了,秦政委说他那个位置空下来,正在被不少人争夺。”
阮军瞳孔一缩,哪怕早得到消息阮抗日判了,没想年后就吃花生米。
进门之后没提,就怕冲散过年大好氛围,侄女主动开口,他便也没了忌讳,不太确定的说:
“阮抗日这事闹挺难看吧?部队把旅长位置给谁,估计都不想让阮家人再沾边。
虽然不想承认也断了亲,可我就是他生的,接任阮抗日位置,部队还不膈应死?”
阮现现一挺胸,拍拍小胸脯,“交给我,咱有人。”
虽然京市军部没人,但黑省有啊,封广早嚷嚷着来京会亲家,宫野不在,她一直压着。
这老土匪……不是,老英雄回京,别看他仇人遍地,朋友也遍地。
再有谢正,这个旅长位置未尝不能争取一下。
阮现现以为她话一出口,阮军会质疑,没想他屁颠屁颠挪到侄女身后,伸出蒲扇样大手,捏肩。
“宝儿,刚刚楼道黑,大伯没看清,别说,你还真别说,比三年前至少长高一头。”
阮现现:???
这真是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