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声音沙哑，语气很平静，不温不火，然而却声声血泪，锥心刺骨。

宛如一把把刀子往楚坚心窝里扎，痛彻心扉。

王族立储有遵循旧制，立长不立幼的传统。

可到了现在，很多已经逐渐不再拘泥与这种传统。

楚睿不管从哪方面比较都比楚坚优秀的多。

当年老楚州王的确有立楚睿的想法，甚至一度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不过楚睿不想因此伤了兄弟之情，主动请求父亲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在王府不是秘密。

眼下柳婉旧事重提，让楚坚更是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坚儿惭愧，坚儿该死，还望母亲责罚。”

他声泪俱下，失声啜泣道。

“责罚？”

“睿儿就能活过来吗？”

“我的睿儿，你的亲弟弟就能活过来吗！”

“嗯？！”

“能吗？！”

柳婉突然像发了疯的扑到楚坚面前，用力捶打着他，声嘶力竭的嘶吼道。

歇斯底里，状若癫狂。

“是你害死了你弟弟！”

“不，是我害死了睿儿．．．．．．

“是秦风还有那个小贱人害死了他．．．．．．

楚坚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任凭她打骂。

“夫人．．．．．．夫人．．．．”

“您别这样．．．．．”

见状，南霜急忙上前劝解，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柳婉拉开，搀扶着重新回椅子上坐定。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凄楚到了极点。

连一旁的佣人都忍不住抹着眼泪，他们都知道平日里柳夫人是多么疼爱这位楚三世子。

包括南霜在内一众王府中的老人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捧在手心里的疼惜。

如今就这么突然走了，整个王府上下都沉浸在一股凄凄惨惨的氛围当中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柳婉脸色惨白，咬牙切齿，一锤定音。

“害死睿儿的畜生一日不除，睿儿就一日不下葬。”

“我要那对小畜生亲自跪在睿儿的灵前忏悔谢罪，我要让他们全家为睿儿陪葬。”

“你能做到吗？楚坚？”

“坚儿一定竭尽所能。”

楚坚叩头回道。

“希望你不要让你弟弟，也不要让我等太久。”

柳婉闭着眼，一道晶莹的泪痕挂在脸颊上，冷冷的说道。

当晚。

楚坚书房里。

他本人双手负后，站在书桌后面的书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