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正态度诚恳又卑微,不少百姓看得心酸。
“老头犯错,里正来给他们擦屁股,这年头,里正不好当啊......”
“有些老头就是坏,仗着一把老骨头了,没人真敢把他们怎么样,就闹天闹地的,真是遇到都倒霉。”
常越尔将房里正扶了起来,思索道:“我是衔环会之人,并非官身。你可是东陶村里正?”
“是、是。小人、不,我姓房......”房里正低头道:“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们!”
常越尔正欲点头,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魏老汉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来,又偃旗息鼓地走。
这般行径,是不是有点太......雷声大,雨点小了?
正想着,搀着魏老汉的年轻人腮帮一鼓,突然开口:“豆子还在地里,我们不走。若是能提前知道衔环会要打......”
“你住嘴!”房里正情绪突然激动,面色狠厉:“今日哪有你说话的份?赶紧跟我回去!敢跟朝廷抢地,真是无法无天!”
话音落下,他使劲拽住年轻人手臂,想将人带走,年轻人则杵在原地不动,一双眼紧紧盯着常越尔。
对上他的目光,常越尔脑中灵光一闪。
——他明白了。
想通之后,常越尔跨步上前,拦住房里正去路。
“事情还未解决,还请房里正留步。”
房里正神色怪异,挤出一抹笑:“公子还有事吗?您看,他们这俩老头耽误了祭祀,村子里也赔不起,您这不让我们走......”
“我就问几句话。”常越尔声音不冷不淡,语气不容置喙,“打围之前,衔环会粗量过场地,还特意派人告知了村中里正,若有百姓耕种荒地,可在打围前挪走庄稼。为何看这两位老汉神色,好像丝毫不知此事?”
魏老汉一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年轻人。
年轻人微微颔首,目露鼓励。
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叫:“我之前来问你,你分明说那片地在围外,我才没去挪豆株。若你早说地在围内,我今日哪里敢破罐子破摔,来找衔环会闹!”
房里正面色瞬间僵硬。
百姓也没想到还有这茬,议论纷纷。
“什么情况?衔环会的人说,早就派人通知了里正要打围,可那里正又给老头说,那片地在围外?”
“莫不是里正记错了?”
“我看不应该。老头不是说了吗,他还特意问了里正。你们不知道,开荒可累人了,地硬得跟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