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实则却是在磨刀霍霍,欲将之亲友按图索骥,一网打尽。
说不定,连报复方案都想好了。
这还真不是赵煦以小人之心,揣人家君子之腹。
而是吕家有前科——景佑党争,吕夷简怒发冲冠,直接把所有和范仲淹有关系的人,甚至只是同情过范仲淹的人,全部贬黜出京!
以至于,到了范仲淹离京之日,敢去送行的人,只剩下了两个头铁娃。
一个是龙图阁直学士李紘,另一个是集贤校理王质。
这两个人敢去,是因为他们背景硬,人脉广(李紘是李昌龄的孙子,王质是王旦的侄子)。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赵煦很难不怀疑,吕公著会效仿乃父。
而御史,在理论上来说,其实是赵官家养的鹰犬。
虽然,自仁庙以来,这些鹰犬貌似有了自己的想法。
经常性的独走,也经常性的发癫。
但,作为主人,该护犊子还是得护!
至少得保证其基本人身安全,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其被人给收拾了。
不然,就太伤士气了!
真遇到事情,谁还会给赵官家冲锋陷阵?
所以,在大宋当御史言官,是真的很快活的。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一般情况下,最多贬官而已。
所以,赵煦悠悠的道:“两位相公所言,虽有道理!”
“然而……”
“御史虽获风闻奏事之权,可,风闻奏事,至少得有理有据!”
“若台谏皆若此辈,无依无凭,便兴风作浪,指斥宰执,谣惑元老,以议致乱,却无得膺惩,朕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社稷不安!”
一副非要将相关御史贬黜的架势!
但,吕公著和李常都很清楚,在大宋天子贬黜御史乃是常态。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正是大宋政治的悲哀所在——
自仁庙以来,大宋的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不仅不会在物理上死亡,就连惩罚,一般也都以贬官为主。
这样的体制,等于鼓励党争!
于是,仁庙以来党争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频繁。
御史言官们,更是成为了每一次党争的导火索和冲锋者。
道理非常简单——既然,我就算得罪宰执重臣,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不起去地方上待几年。
那么,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何况,收益和代价,完全不成比例!
赢了,青云直上,名动天下。
就算输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