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侯爵夫人!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周白凝耳边炸响。
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尊荣?
是她周家哪怕再奋斗百年,也未必能触摸到的云端!
然而,周白凝眼中的惊愕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更深的冰冷和抗拒所取代。
她不要这用屈辱和青春换来的枷锁。
她不要侍奉一个足以做她祖父、且手段如此卑劣的老人!
荣华富贵?
万民敬仰?
她并不稀罕!
“侯爷厚爱,民女惶恐万分,愧不敢受。”
周白凝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直视着石丹琴那双因欲望而浑浊的眼睛,声音清晰有力:
“在民女心中,侯爷德高望重,功勋卓著,一直是如同祖父般令人敬仰的长者。”
“民女对侯爷,唯有敬重孺慕之心,绝无半分他念。”
“民女自知身份卑微,性情粗疏,实在配不上侯爷青睐,还请侯爷恕罪!”
拒绝!
清晰、有力、带着不容转圜的决绝!
城楼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雨声似乎都变得格外刺耳。
石丹琴脸上的铅粉似乎都因肌肉的僵硬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盯着周白凝,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冰冷,如同夜枭啼鸣。
“不愿?呵呵……好,很好,本侯从不强人所难,何来恕罪之说?”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刚才的逼迫从未发生。
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周白凝的心瞬间沉入深渊!
石丹琴随手拿起桌案上那叠厚厚的卷宗,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啪”地一声,重重地扔在了周白凝脚前的湿冷石砖上!
“只是……”
石丹琴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
“你周家,才是真正需要向朝廷、向王法乞求恕罪的!”
周白凝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急忙俯身,顾不得仪态,捡起那本散开的卷宗,颤抖着手指快速翻阅起来。
越看,她的脸色越是惨白。
卷宗上罗列记录的,都是周家牵扯到的命案。
若是严格意义来说,这些案子,确实是命案。
那些死者,也都是周家所杀。
但这若是放在武林之中,则并非什么事。
有些,是周家和上门讨教的武者进行比武,正所谓刀剑无眼,在比武过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