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她看着身边这些平日里信誓旦旦、此刻却噤若寒蝉的追求者,一丝苦涩在心底蔓延。
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银翼侯的“邀请”,就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粥勺,对身边担忧的家丁微微摇头示意,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那随从道:
“烦请带路。”
在无数道或同情、或畏惧、或麻木的目光注视下,周白凝如同一朵被风雨裹挟的白莲,踏上了通往城楼的湿滑石阶。
城楼之上,风雨似乎更急了些。
冰冷的雨丝斜斜打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白凝踏上城楼,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紫檀木椅中的石丹琴。
她强压下心头的忐忑,按照规矩,盈盈下拜,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民女周白凝,拜见侯爷。”
石丹琴的目光,从她踏入城楼的那一刻起,就再未离开过。
那目光,不再是城下远观时的迷醉,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赤裸裸的审视与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唾手可得的绝世珍宝。
他贵为侯爵,自然见过太多美女,也拥有过无数绝色佳人。
可偏偏周白凝从头到脚的每一寸,简直完完全全长在了石丹琴的审美之上。
他脸上那层厚重的铅粉,在阴雨天光下显得格外惨白僵硬,嘴角却扯出一抹自认为温和的笑意,伸手指了指紧挨着他身侧的一张空椅:
“不必多礼。”
“坐。”
那张椅子,离他的主座太近了!
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只要坐上去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药味和衰老气息的温度。
周白凝心头警铃大作。
这绝非正常的待客之道,其中蕴含的轻慢与某种危险的暗示,让她背脊发凉。
她微微垂首,声音依旧恭敬,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距离感:
“侯爷尊贵之躯,威仪如山。”
“民女不过一介草莽之女,身份卑微,岂敢僭越,与侯爷并列同坐?”
“民女站着回话便是。”
说着,她恭敬垂首站在一旁。
“抬起头来。”
石丹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周白凝的婉拒。
周白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无法违抗,只能缓缓抬起臻首。
那张绝美容颜,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石丹琴贪婪的视线之下。
眉如新月,眸似寒星,琼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