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短缺时,他又想尽办法,从外地购买粮食,平价卖给百姓。
如今既然已经到达绝境,那么他们也绝不会抛下范靖一人送死。
就连那些衙役捕快,此刻也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范靖的面前。
他们身着破旧的皂服,腰佩长刀,虽然身形单薄,但此刻却站得笔直,犹如一排坚固的城墙。
他们的脸上满是决然,眼神中透露出对范靖的忠诚与敬佩。
平日里,他们跟着范靖,执行公务,维护治安,深知范靖的为人和他对百姓的一片赤诚之心。
范靖看到这一幕,心中的堤坝轰然崩塌,终于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无奈和绝望都宣泄出来。
“我范靖无能,愧对父老!”
他仰天长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若有来世,我甘愿给各位做牛做马!”
一众百姓们闻言,纷纷跟着恸哭不止。
他们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凄凉一片,如同一首悲怆的挽歌,传遍荒野。
这哭声,仿佛是对这个世道的绝望呐喊,是对命运不公的抗争,是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恐惧的交织。
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哭声久久不散,让人为之动容,也让那原本就最为黑暗的黎明十分,愈发显得黑暗刺骨。
就连那些王府护卫听了,也不由得纷纷动容,他们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他们下意识看向赵初夏,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否还会继续下令。
档头见状,微微摇头:
“这范靖,果然是个蠢货!”
自诩清高,自诩孤傲,到头来连一个帮手都没有。
若是他能和上司同僚打成一片,即便清名受污,那也早就积攒起万贯家财,早就能够调离丹扬县这种贫瘠小县,又怎会遭遇这档子事。
也只有这种不合群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连一个帮他说话求情的官员都没有。
这种人,还真是活得可悲。
而档头的身旁,赵初夏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
她阴冷道: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逼我?我家的粮是凭本事积攒的,凭什么给这群和我家没有半点关系的贱民?”
“凭什么,这范靖不去找别人,偏偏盯着我家不放?”
“真以为我家好欺负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一群狗东西,真当本郡主不敢杀人?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