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边缘一丝尘埃不染。
来人披着厚厚的玄色织金斗篷,风帽下露出的半张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白皙沉静。
唯有那双微挑的狐狸眼,在昏暗中幽然生辉,平静无波地俯视着她。
是沈知念!
乱发黏在沈南乔枯槁的脸上,她的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却布满了浑浊的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
沈南乔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被斗篷包裹,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格外尊贵、神秘的身影。
她的瞳孔先是剧烈收缩,随即爆发出骇人的光亮!
“妹妹?!是你!你来看我了!”
沈南乔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过来,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试图亲近的笑容,声音急促得变了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我们是亲姐妹啊!打断骨头连着筋!”
“妹妹,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这里……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对你下毒,妹妹!”
沈南乔语无伦次,涕泪横流,试图用姐妹亲情打动沈知念。仿佛全然忘了,自己是如何处心积虑,要置对方于死地的。
沈知念风帽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斗篷边缘在微弱光线下,勾勒出的清冷轮廓。
她抬手,缓缓掀开了风帽。
昏黄的灯光映照下,那张妩媚绝伦的脸庞露了出来,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与囚室内污秽、绝望的环境,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沈知念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看向沈南乔时,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一种俯视尘埃般的漠然。
这漠然,比任何憎恶,都更让沈南乔心头发冷。
“放你出去?”
沈知念的声音响起,清泠如玉碎,在这死寂的囚室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陆沈氏,你谋逆弑上,毒害宫妃,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国法昭彰,岂是儿戏?”
沈南乔脸上的狂喜和哀求瞬间僵住。
她看着沈知念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或许是因为知道打感情牌不管用了,沈南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挺直了脊背。
枯草般的乱发,贴在她汗湿的额角,眼中爆发出淬毒的恨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