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母亲,泽儿离不开禾儿……”
云氏还想挣扎,云母直接拿了一沓纸给她。
“腊八庙会,泽儿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好多无辜学子受伤,这些人写了许多文章夸赞萧家的善举大义,若再纠缠下去,他们就该掉转笔锋讨伐卫家了。”
这些人并不是被萧家收买,拿了钱才写的文章,而是在危难时刻,得到了萧家的救助,发自内心地觉得萧家仁义善良,并且在和卫家的联姻中受了巨大的委屈。
一旦舆论起来,将一发不可收拾。
云氏看着那些文章,手抖了抖。
她明白,不管是沈清渊在朝堂上的参奏还是这些学子写的文章,都是萧家给卫家的警告。
萧家不是没有能力逼卫家和离,而是顾虑着两家颜面,给卫家面子。
云母叹了口气,沉沉道:“事已至此,唯有和离才是为泽儿好。”
云氏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我明白了,母亲。”
卫凌泽是不可能同意和离之事的,卫父和云氏直接带着卫家族老去了萧家。
和商谈婚事时的喜气洋洋不同,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卫家愿意将萧清禾的嫁妆悉数退回,并贴出告示澄清,萧清禾的身体没有问题,两人是因为脾性不和自愿分开的,以后男婚女嫁,互不干扰。
当场销毁婚书和信物后,萧父和卫父又一起去户部销了两人的婚籍。
傍晚,萧清禾拿到了和离书。
和离书并不是出自卫凌泽之手,而是由卫父写的,但上面盖了卫凌泽的私印。
萧清禾拿着和离书,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过去十多年的光阴变成无数碎片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这十多年,她真挚且热烈地爱过一个人,为他忤逆父母,为他承受各种非议,为他撞南墙。
如今,他们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萧清禾拿着和离书坐了许久都没有说话,雀枝忍不住担忧:“小姐,你还好吗,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萧清禾摇头。
她不想哭,只是觉得畅快。
有种终于摆脱了所有束缚的畅快。
雀枝约莫是无法理解她的,府里其他人应该也无法理解。
萧清禾想了一会儿,突然很想见见春喜。
她没有犹豫,立刻让人准备马车去找春喜。
半路下起雪来,等她到时,风雪更大。
萧清禾没穿披风也没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